下一封信時隔一年有餘,21年5月5日寫的:
【阿頑,展信安。
今天蘇大承辦了數學建模競賽全國答辯賽,我去看你了,但你可能沒有看到我。
當初那個天真爛漫喊我ldquo阿皎姐姐rdquo的小姑娘如今已經成長為在答辯場上舌戰群儒的競賽隊長,你長大了,但也讓我感到陌生。寫到這裡我才意識到,原來我們至今分別了6年1個月零5天。
聽評委老師說,你們忘記添加目錄了,但創新點很不錯,你還是這樣冒冒失失的,終於給了我一點熟悉的感覺。想到以前你經常落東西在我座位上,有時是飯卡,有時是發卡,更有時是筆記本、練習冊。
我本來可開心了,但下一秒你下了台,一個女生衝上來給你擁抱,還給你遞花。我記得她,是在知南中學門前遞給你花的那個女生。
你們...在一起了是嗎?
阿頑,你可能不知道,遇見你那年是我前二十二年人生里最快樂的一年。
嚴謹一點說,遇見你那年是我前二十二年人生里唯一快樂的一年。
應該沒有機會再讓你知道了,或許就算你知道了也根本不會在意,自始至終是我在耿耿於懷罷了。
那就讓美好永存吧。
阿頑,到此為止吧,我不會再自取其辱了。】
宋之妧已然泣不成聲,一滴滴熱淚落在信紙上渲染成花,心臟感覺已經皺成一團,掌心愈加發麻。
她不知道的是,答辯賽那天,她一答辯完就去了經院樓下等她,等了整整一天都沒看著她的人影。後來隊友給她打電話,要坐車回山南大學了。她硬是挨到了最後一秒,卻依舊沒有見到她。她趕高鐵沒有趕上,心如死灰,看到在車站等她的隊友時眼淚猝然落下來。
所有人都知道她這次卯足了勁兒要參加數模比賽就是因為答辯賽在蘇大舉辦,而蘇大有她想見的人。
隊友們問她:ldquo怎麼不給她打電話?rdquo
ldquo我沒有她的電話。rdquo
ldquo那怎麼不問一下在場的老師同學呢?rdquo
ldquo我只是想遠遠看她一眼,看她過得好不好,不想讓她知道。rdquo
那時的宋之妧跟信中的沈如皎一模一樣,覺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罷了。
宋之妧已經沒有勇氣再看下去,啞著聲音喊她:ldquo沈如皎。rdquo
哭腔厚重,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