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科數據紛繁複雜，跑一份數據，需要調試多種模型形式和增減多個控制變量。宋之妧調了一下午，終於將結果跑到與經濟理論一致，鬆了口氣。
大約是盯了一下午密密麻麻的數據和代碼，有些視覺疲勞，此時忍不住去揉眼睛。
ldquo我來給你揉，要注意用眼啊。rdquo
說著沈如皎的手輕輕扒開了她的，在她閉著的眼睛上給她做眼保健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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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力道合適，動作標準，宋之妧不免輕笑出聲，ldquo你小時候是不是每一次眼保健操都認真做啦？rdquo
聽見她也輕笑一聲，ldquo當然，你呢？rdquo
宋之妧噗嗤一笑，ldquo會偷偷睜開眼睛，看著同桌做。rdquo
ldquo你同桌叫什麼？rdquo
宋之妧轉動眼球想了想，沒一會兒便想了起來：ldquo有一個叫秦初瑜，你問這個幹嘛？rdquo
那是一個很可愛的女生。
ldquo你還記得她？rdquo
宋之妧這才明白她的意思，睜開眼，扒著她的手臂噗嗤一笑，ldquo我又不是老年痴呆，你不記得你同桌叫什麼啦？rdquo
沈如皎搖了頭，ldquo不怎麼記得了。rdquo
或許她真的是一個薄情的人。
宋之妧扒在她肩上，輕聲問她：ldquo是不是因為你每天都在刷題，很少跟別人說話，所以沒有關注同桌叫什麼？或者是你腦子裡都是學習，所以不記得她們叫什麼了？rdquo
沈如皎認真地想了想中小學時代的自己，似乎連課間都在刷題。
其實沒有那麼大的升學壓力，但是姥爺對她的期望很高，總是跟她講自己年輕時候的故事，希望她能傳承衣缽。她喜歡數學，也願意去研究數學，但若要她以一種近乎被逼迫的方式去學習數學，她是會感到壓抑的。離開家去知南的那一段日子似乎是她人生中最快樂的一段時間，雖然國家隊集訓也有學習任務，但更多的是以興趣驅動為主。
後來姥姥跟她說，其實姥爺是在小時候看到了她的數學天賦，希望她能跟他一樣，為國家的數學研究做出應有的貢獻。
在姥爺督促她學數學的時候，她在他眼中已然不是外孫女了，而是國家數學研究的後備軍。
她趴進了自己的懷裡，沈如皎才回過神來，ldquo是的。rdquo
宋之妧以熟悉的姿勢埋在她的頸窩處，ldquo沈如皎，那你學習是不是很辛苦？rdquo
所有人都在感慨沈如皎好厲害，又拿了第一，卻從來沒有一個人關心過沈如皎是不是很辛苦。
此時她這麼一問，似乎千千萬萬個日夜挑燈苦讀的辛苦有了抒發口徑，抬手輕觸她的發頂，一下下地撫摸她的發，聲線極盡溫柔：ldquo還好。rdquo
是因為有人關心她辛不辛苦了，而這些辛苦在這個人的微笑、擁抱、親吻和情不自禁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手機在桌上振動，宋之妧回過頭來發現是韓一諾打來的微信電話。
一接聽就聽到那邊傳來一句：ldquo宋之妧，你談戀愛了？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