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敢的呢?
真當自己不曾追過她就是放過了嗎?
真以為逃到杭州便躲得掉自己的掌控嗎?
骨血里藏在最隱秘之處的陰暗再也壓不住,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過去,親手掐死她。
一整夜,翟離都坐在政事堂那把交椅上,憑著黑暗一點點吞噬他。
隨著朝陽升起,翟離唇邊勾出一抹殘暴鋒利的笑。
他將原本計劃中親自去找她的安排從頭推翻。
他要她自己回來,要她自己拔乾淨身上的刺,要她跪在腳邊求他。
而他,不會再信她,不值得信的人就該困在囚籠里,永不釋放。
他如往常一般處理朝政,不暴怒,不吩咐。跟在身側的連升是心裡打寒戰,更加如履薄冰。他知道翟離是氣的發狠了,他竟是有些同情影兒了,這份同情里多少帶著些那位沖她歪頭笑過的楚陽。
翟離平靜的收了筆,將信遞給連升。
不過一個晝夜,連決便接住了它。
第32章 離開我嗎?我成全你,也等著……
收到信的連決在看完後深嘆一口氣,沉思許久。他帶著些遺憾與憐憫傳來金甲衛吩咐了翟離的安排。
穿戴整齊的杭州知州謝源恭恭敬敬的聽完了連決的吩咐,拱手答了句,「定當辦妥。」便抬眼看向連決,等他的其餘吩咐。
事兒是翟離定下的,可中間的尺度把握就是連決來掌握了,他有些為難審慎的多說了一句,「等我消息,不必過急。」
翟離下了狠心,不留餘地。連決卻有些不忍,他暗暗的想給影兒一個機會。
若她不嫁了,趕了江子良走。那或許翟離會網開一面,不至於往死里折磨她,想到此,連決決定利用傳信的時間差,提點一下影兒。
快入冬了,月色都較深秋更冷清些,夜裡起了風,更是涼絲絲的,吹得屋外高掛的燈籠止不住的晃。
屋裡熄了燈,江子良將影兒摟在懷裡,二人身上都不著寸縷,只相擁著汲取溫暖。
他將下巴輕輕抵在影兒發頂上,眼神婉轉流連,一顆心被懷中的人潤的一塌糊塗。
影兒這幾日幾乎是江子良說什麼她都配合,不甚欣喜也無排斥,就是淡淡的。
即便是淡,她仍讓江子良滿足的無以復加。
「今夜風大,恐明日有雨,明兒我去拿嫁衣,你在院裡等我,好不好。」
影兒本無睡意,只是閉目小憩,啟唇軟軟地說著,「霞帔也做好了?離拜堂還有幾日,明兒若有雨,倒也不急的拿。」
江子良不等她說完就「嘖」了一聲,將她按躺在床上,自己則用肘撐起身子,故作生氣道:「霞帔與花樹冠今兒都趕製好了,明兒我速去速回就是。」
他抬手拂開她眉間的碎發,發自肺腑的柔聲細語,「影兒,只要和你在一起,別的我不在乎,我有心給你一個完整婚儀,也知情形不允,你這幾日雖都依著我安排,但我看得出來,你並不喜樂。若你有游移,不願嫁,」
影兒伸出細指點在了他的唇間,止了他的話。寬慰他,「成親禮節繁複,雖是天高皇帝遠,可我畢竟還是有夫之人,總是念著低調些。我想嫁你是給你心安,也給我自己解開枷鎖。我並無不願,只是仍有些傷懷,往後,不許再說這話。」
江子良握住她的柔荑在掌中摩挲,吻了吻,點頭說好。
星月高掛,萬物寂靜。
一陣馬蹄聲傳來,門被猛地踹開,一道幽暗深長的影子映入影兒眼裡,那人身著流雲披風,好似闖入人間的鬼剎一般,攜著一股陰風緩步而來。
他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影兒,眼中是淡漠無情的審視。
他指尖勾起影兒的下頜,逼她直視。涼如寒冰的指骨令她心間悸顫,恐懼又不敢後退。
「回來。」
他命令的語氣強硬的不容反抗,影兒眼眶滲出淚,輕啜呢喃,「你不是,放我走了嗎?」
翟離收了指尖,下一秒暗帶怒意的掐住她的下頜,逼迫她仰頭,帶著不近人情的殘酷,「不過是想看看,你乖不乖。若乖順回來,我便再賞你一次藥,若不乖,就清晰的記住你的痛苦。」
影兒極輕微地搖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近乎絕望,「你對我下藥,對隋府見死不救,你憑什麼認為我還會回去。我不要你了,我要離開你。」
她看著翟離目光愈發狠絕,卻只幾吸,便冷笑一聲,收了所有的銳利。
用他平日裡那副溫潤的樣子輕緩撫弄著她的發,漫不經心開口,「離開我麼,」他俯下身子,在她耳邊吐著氣說,「我成全你,也等著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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