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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谷清幽,滿山深紅。

儼然一派楓葉醉滿初冬景,鳥鳴溢出空山去的意味。

翟離一手鬆握韁繩,一手持著馬鞭,背影看過去是一副超脫世俗的清冷從容。

身後跟著的連決看在眼裡,心裡卻是轉著七八個彎。

爺已經坐在山尖的位置上了,這般手握重權,能力超群的人也會被情感給拖拽的費盡心思。

這些時日跟下來,眼睜睜看著他們二位這般折磨彼此。他也是逐漸冷了心思,對情愛封上了心。

馬蹄停在一處炊煙裊裊的房屋前,翟離靜默幾吸,翻身下馬,將鞭子扔給連決便復手往門前而去。

屋裡隱約傳出對話聲,還有些抽泣之音並著唉聲嘆氣斷斷續續透過門縫擠出來。

連決栓好馬,便上前去推開門。

屋裡的人一驚,看到進來的是連決,更是倒吸一口氣,更沒想到,在他身後踏入的人,竟是翟離。

第45章 這日晚間,他竟是來了。……

屋裡相對而坐的是柔瀾與元國公,叔侄二人許久未見,均是詫異。詫異對方都還活著。

以往若不是有和瑾在中間牽著,這二人隱隱間還有些敵對關係,畢竟元國公的作用是牽制太子。

可現在往事成霜,太子失事丟了命,柔瀾撤碟成了布衣,元國公也是空有一個名頭,孑然一身。

故而這二人是相見之後心內千迴百轉,都大有些親切之感並著交心之意味流轉起來。

二人的命運都經了翟離的手,這會兒看他出現在此都是驚得說不出話來,誰都沒想到翟離居然會親自過來。

他負手而立,背光而站,隨隨一掃二人的面色,褪下手串微微一甩,掀袍而坐,淡淡看著還處在驚訝中的二人。

「拜見左相。」

元國公率先行揖禮,柔瀾見此也跟著起身行禮。

翟離一甩手串,免禮後空幽幽說道:「敘完舊了?」

見他二人微微側頭對視一眼,便接著道:「我先說,你們有的是時間聊。」

翟離示意二人坐下,淡定從容吐字:「元國公手裡還有沒有人我不過問,我給你幾個人,你用他們打開局面,朝中散布著右相的人,你把他們連根拔了,算是給自己穩了後路,對你來說不難做到。」

說完對著柔瀾,「楚陽活不過春天,你藏好了,致命一擊再出來。給你青松衛,一來護你,二來若載清到時候下不去手,他們不止會殺楚陽,你細想好如何引導他。」

柔瀾這處自不必說,利益統一,可元國公卻是沉面皺眉不接話。

他的勢力早就被先帝打散,妻兒又被趙琛殺了個乾淨,如今哪裡還有重頭再來的心氣。

以往他認為趙琛不足為懼,事實卻不留情面的讓他明白自己的錯算。

以往他以為翟離可以助他成事,卻不曾料到他早和趙琛暗通款曲,若不是金甲衛救下他,他對翟離只會有恨,不會有這細脆的感激。

他的猶豫全在翟離的計算里,翟離勾唇笑看著元國公,眸光中的擺布與操控不加掩飾,也無需掩飾。

能被先帝用來制約太子的人,怎會是庸人?

翟離淡漠開口,一句話便扭轉了局面,「我救下的不只是你,還有和瑾。」

元國公猛然起身,幾步行至翟離面前,面上轉過不可置信和重燃希望的試探,他緩緩跪下,抖著雙手輕輕問道:「她在哪兒?」

翟離淡淡看著

他,餘光瞥見柔瀾也是上前兩步,神色緊張,同樣焦急等著他的回話。

他吊足了二人的胃口,許久才微微一笑,好似恩賜一般說,「在我手裡。金甲衛能救你,也能救下她。右相何時倒,你何時見她。」

說完將手一抬,連決便從懷中取出一枚紫玉雕雀玉佩放至翟離手中,他拿著把玩幾番,目光留在玉佩上,對著元國公道:「她還算乖,沒怎麼哭鬧,就是很想你。」

元國公顫抖著雙手接過那枚玉佩,幾滴滾燙的淚落下,那是他唯一的孩子,他每當夢回那日,都無比後悔,無比怨恨。

他無數次想隨了她們去,可他若也死了,誰又給她們念悼詞,燒紙錢呢?如今手捧這枚玉佩,那化成灰燼的生機是寒灰更燃,復甦起來。

翟離頗有耐心的撐頜閒看他痛哭流涕,直到等到他想要的回答,才起身撣袍,從容說道:「你的能力,春天之前,足夠了。」

回到政事堂的翟離沒有去找影兒,不知是在躲她還是在躲自己。連升敲門而進,對他拱手後將這些時日柔瀾的一切行為舉動悉數說明。

翟離拇指與食指摩挲著,抵在唇間,輕薄一笑,「你接著跟緊柔瀾,她這顆棋好用,先養著。」

連升多少有些擔心,畢竟當初撤她玉碟,把她送進官妓所的可是翟離,就算他們現在目標一致,她那性子說不好會不會倒戈。

心裡想,也不敢說,一番話全浮在臉上,被翟離看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擔心起來了,她不傻,分得清主次,以她的腦子定會暗中拉攏元國公,還有可能會加入他的棋局,元國公這盤棋本來就是死局,多她一個不多,你看緊她便好,不必插手,等她完成她的任務,便隨她去,能活多久是她的本事。」

一番話算是講透了連升的心思,這些時日相處下來,柔瀾那風情萬種的樣子誰看了不迷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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