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瀾伸出指尖在那匕首上輕輕滑動,挑來挑去,那細指真是軟,真是惹人遐想,連升忙紅著臉轉過頭,緊張又促狹,他暗道失策大意。這匕首,他怎麼拿回來?
柔瀾勾著笑看他,掃了一眼他不知何時攥緊的拳頭,緩緩起身,行至連升身後,將那酥手搭在他肩上,感受到他身子僵了一瞬,隨後她才緩緩傾下身子,在他耳後吐氣說道:「真是難捱,左相要了我的命,我就再見不到你了,你會想我嗎?」
連升只覺半邊身子發麻,腦中空空,那從未體會過歡愉的身子開始隱隱作祟,開始蠢蠢欲動,他努力控制,卻奈何不了血流太快,支支愣愣的,好似不找到溫穴不肯歇下一般。
臉漲得通紅,憋得渾身發硬發僵,雙拳緊握,不知所措。
柔瀾那又軟又滑的胳膊摟在他脖頸間,另一手背輕輕觸上他的面頰,小聲拱他,「給我一個念想,也讓我走的滿足。」
說完扭著身子直接跨坐而上,穩穩坐下。
她捧著連升那好似熟蝦般的臉龐,迷啞軟糯的將唇輕輕貼上,悄悄蹭了蹭便躲了開。
雙眉一簇,擠著委屈道:「你竟是這般不喜我嗎?怎的好似個石頭?」
連升呆板至極地寸寸抬眼去看她,見她眼中滿是風情,全是沉迷,他只能閉眼深吸一口氣,將理智盡數拋開,只留衝動與那早已按耐不住的深情妥協下去。
他雙掌覆在她後腰之上,那柔弱無骨地觸感,似有電流一般,直直衝進他的心間。
她是柔瀾。
四個字敲在連升腦中,他試圖抓那最後的理智,啞著嗓子道:「柔瀾,你可知你在做什麼?」
「我知道,我要你,你給不給?我把我自己給你,你要不要?」
那電流滾燙,徹底衝破了所有桎梏,攜著本能涌動來去,他喉結來回浮動,口乾舌燥,徹底失了理智。
連升眼中的放任與沉淪一絲不落地倒映進柔瀾眸中,她挑著笑,滿意地看他,輕輕抬手掀開那礙事的裙擺。
接觸的一瞬間,她刻意張揚了她的風流,刻意揮灑了她的嬌音,刻意控制了她的腰肢。
嫣然的紅暈攀上柔瀾的面頰,渡給連升,讓他徹底地放縱下去,徹底地繳械投降。
習慣了廝殺的男人,如何抵得住這柔情。他都不知該如何下手,該如何去憐她。他突地有些恨自己不曾經過這事,真是手足無措,被動沉浮。
渾身似沾滿水的巾帛被用力擰了乾淨,連升抖促起來,用難以置信的目光去抓柔瀾唇瓣,他不敢看她,只能喘著粗氣有些不解地問:「如何,是這樣?」
柔瀾媚著壞笑濃著情意地看他,喘道:「我也不知道呀。」
他張嘴去叼住她的肩,拿牙磨她,「我,我,」
柔瀾接過他的話,「想再試試,對不對?」
他不說話,只用那來回撫摸的手來回答他的意圖。
柔瀾拍了拍他的後頸,糥著嗓子,「抱我,去床上。」
這屋子真是攏溫,兩人身上是濕濕嗒嗒,分不清誰是誰。只知道他們纏在一起,就似兩條不知天高地厚的靈蛇一般,扭來扭去,蕩來蕩去,昏天黑地。
蒼天都看的發急,灑下一場雪來給這屋子降溫,生怕他們燒壞了彼此,灼傷了自己。
柔瀾抬起頭,將手搭在他小腹上,腦袋往上一擱,用舌將唇邊的盈盈晶晶舔了乾淨,而後側耳去貼他的腿側,用被糖粘過的嗓音道:「殺我的人,會不會是你。」
連升坐起身子,抬手去撫她的發,垂目看她,小聲道:「你不會死的,放心吧。」
他不會讓她死的,一定不會,「你這麼趴著,肚子不難受嗎?」
柔瀾勾唇一笑,撐起自己,一抬藕臂搭在他膝上,挑著眼看他,「心疼我?」
「是。」
「給的那把匕首,太小了,我要用你的。」
連升抬手摟上她的後頸,軟聲說道:「不可,今日之事非比尋常,我的匕首太招搖,容易暴露,你若不喜那把,我稍後快去快回,給你選幾把來,你挑。」
「我只要你的。」
「只這一件事,不可。」
柔瀾不置可否,拉開他的胳膊,直接拱進他的懷裡,膩乎乎地小聲說道:「也好,稍後,你直接拿它捅死我吧。」
連升急忙坐起來,拖著她將她放穩,面色緊張道:「你這是何意呢?」
「我去殺楚陽,有沒有命回來我都不知,那把匕首是你貼身的,若我死在那裡,至少有它陪我。你何必如此在懷?周圍全是翟離的人,若我真沒逃出來,他們定會拿走它,不會讓其暴露的,何況,翟離布局的能力你還不清楚嗎?怎會因為一把匕首就暴露呢?」
「我給你別的,好不好。」
「不好,我只要它,用你的東西殺我恨的人,我才不會做個怨鬼。」
連升低了頭猶豫,他的猶豫直接穩了柔瀾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