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殘花隨風自舞,落地悄然無聲。

好似人走茶涼般的靜,載嫣恍惚回到了銅陵,回到她扎著袖子種花的那一年。

滿懷的菊花被她栽進地里,載父站在她身邊,一邊念叨女戒、女訓,一邊擼著袖子,幫她遞花。

臉頰的土被載父輕柔蹭去,他嘆氣說道:「左右這幾年了,等他中舉,便都好了。」

載嫣鼓著腮幫子,像只小河豚,瞟著眼道:「我不喜他,便是你滿意,那是你的事,要定這親,你自己定去,何故拉我?」

「你才見過一回,怎可如此妄加論斷?況父母之命,媒妁...」

後面的話又被打斷,載嫣抓了一把土,用力扔在載父腳下,聲嘶力竭:「你有何資格管我!把母親害成這樣,你覺得你又配不配得上夫君這二字!成日裡只管教那些毫無門第的學子,你指望他們飛黃騰達,來為你長名聲,你希望我嫁給他,只因你最為看中他,你可曾顧過我的感受?你如何說得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句話?你配不配的上父親二字?」

意識抽離,萬物化煙。

寂靜顯風聲,喧鬧藏心間。

第85章 空聞子規啼血,淡觀憂女哀怨……

苦參與白鮮皮的藥味,沖醒了載嫣,她聞到這熟悉的藥香便知算是得救了。

她輕舒一口氣,緩緩掀開眼眸,神思聚攏。

溫熱的湯藥幫她藏起了些難堪,她指尖抽動幾次,觸上腿側。

載嫣垂目透過湯藥看去,幾處皮膚仍是紅的刺目,腫脹的不適與麻癢之感不時傳來,又結合著幾分疼痛讓她的身子不自控的痙攣了幾次。

她無神的歪靠在浴盆之中,嘆這身子真是破敗不堪,她閉目苦笑,靜若磐石。

她肩側的發被一隻手撩開,那手舀起一捧藥水淋下。

載嫣猛地一個激靈,起唇試著發出聲音,卻是喉間腫脹,又癢又疼。

耳邊傳來呼氣噴灑的溫熱,這熟悉的氣息令載嫣瞬間繃緊了身子,瞪大了眼。

「呵,腫成這樣,今兒又只能靠我自己了。」

這個聲音似閻羅一般,明明只聽過一次,卻令她印象深刻,她幾乎是不可自控的驟然緊繃,鬆散許久的身子哪裡扛得住這瞬息的巨變,雙腿猛然抽起筋來。

她深深蹙眉,難抑地痛苦哼聲。

衣衫褪地,水溢近半。

她抽搐的地方被一雙暗帶壞心的手撫平,放鬆,那人唉聲嘆氣中帶著一絲玩弄,「變了,又似沒變。」

載嫣扭著臉不動,不睜眼,不面對,不提她對這句話的疑惑。

那隻手順著膝彎向上,好意幫扶的揉按,轉變成了壞心明顯的挑弄。

載嫣不得不努力調動自己的身子,曲起腿的同時抓住他的腕甩開,隨即雙手環臂抱住自己,緩慢回頭,與他對視,意圖用她不屈的眼神逼退他。

對視的瞬間,疑惑過後便是氣勢漸失。

一張方圓臉,濃眉風流眼,薄唇挺鼻,稻穀膚色,從裸露的半胸來看,體形矯健結實。

眼熟,好似曾經不經意間擦身而過的那種一瞥之緣。

載嫣不願細想,將其默認為是昨晚的痛苦讓她覺得恐懼,便是熟悉,也是對這份痛苦的熟悉。

她轉開臉,輕顫眼睫,閉目躲他。

他勾起一抹得逞的哂笑,看似好心解釋,卻是惦記滅她希冀,「爺,將你賞了我,對外,你是左相夫人不變,對內,滿府盡知,你的身子,是我的。」

字字如冰錐,刺得她滿身窟窿,她淚意上涌,又聽那人接著道一句:「往後我隔一日一來,你乖順等著便是。」

屈辱化淚,滴在水面上,暈開幾圈,擴散至他身前,被他撩掌揮開。

載嫣的下頜被他捏住,他俯過身子,五指緊收,不給她反抗的餘地,涼薄輕佻地開口「你拒絕我,又有何用?到頭來,結局可變?」

她被拽出了藥浴,一副破碎的身子沒有任何遮擋,赤條條被他勾來弄去,她始終咬著唇內軟肉,咬出血,便咽下,換個好地兒再咬。

咽血咽淚,恰似杜鵑。

空聞子規啼血,淡觀憂女哀怨。

落下的淚被他抬手接住,全部點在了她聳起的柔軟上。

暮色染雲,閒風攜香。

翟離踩著滿地碎金夕陽踏進曲水時,仍掛著一臉的笑,連決將影兒欺負載嫣的事如實報了,又添了句,夫人不老實,要了幾壺酒。=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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