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一笑,陰險又狡黠,他吐氣輕聲說,「你身上癢,身子裡面癢不癢?看見那片海棠了嗎?你過去,撩了裙子等著。」
載嫣盯著他的眼神由不解變為震驚,她心間一揪,反應過來他所言何意。
她慌忙扭頭看向影兒,顫顫巍巍地說:「影兒,要我一條命對嗎?直接殺我不痛快嗎?何故這般侮辱我?」
影兒捏著兔耳,面上冷若冰霜,她輕聲開口,點破道:「侮辱嗎?當初,不是你放那個男人進楚陽房間的嗎?不是你將藥端給楚陽的嗎?你說她當時可是你現在的心境?」
載嫣僵定在原地,好似呼吸都停了。
她心間瞬時灌滿了寒冰,一個無法忽視的猜測變得具象起來,隋影兒今日,就是要她和載清的命,不管她如何忍氣吞聲,或許從踏進這間亭子開始,便註定了他們都走不出這片花圃。
她恍惚一笑,雙肩徹底卸了力,任臂垂著,心道造化弄人,她的一切算計,一切委曲求全都似軟沙做飯,無用且可笑。
影兒面不改色的端起茶盞,淡悠悠啟唇:「你怕何?那片海棠不會有人,早都遣開了。這一點,我做的比你有道義。你不是要救載清嗎?去了,就能救他,你去不去?」
似貓捕鼠,抓了不殺,偏要玩弄至死。
載清聽完影兒這句話,是一雙手緊攥著。他看向載嫣,見她是空濛的定在那裡,不進不退,不做回復。
他心內過了一遍影兒的話,氣涌一番,指節不自知的響了幾聲,膝行至載嫣身邊雙掌護住她的肩,對著影兒道:「我知你,是想為楚陽報仇,可你尋錯了人,害她的人是你的夫君,從頭到尾,都是他在下指令,你尋我們的過錯,為何不去與他斗?你用我來威脅姐姐,心思卑劣到這步田地,你又做什麼高高在上,打抱不平之態。你直說罷,如何才肯饒過她。」
影兒看著手中的兔毫盞,輕晃了晃,將兩滴殘茶滴在了載清肩膀上,對他說:「讓這兩滴茶回到盞里,我便饒她。」
說完便輕佻著眉尾,與他對視,她穩操勝券的神情倒映在載清眼裡,只一細想,便猜到個七八分。
至此為止,載清面繃似鼓,他看向載嫣,抬手拂去她唇角殘留的土灰,靜道:「姐姐瞧,隱忍,只會變本加厲。」
他撐膝而起,站穩腳跟蔑視著影兒,「你當真不知輕重,無腦無心。你想過後果嗎?翟離如今的正妻是她,將來史書上寫,你一個妾室,手段惡劣逼死正妻,你的墳墓都會被人扒開,鞭屍,遭萬人唾棄,你不積陰德嗎?」
影兒仰頭看著他,不驚反笑,對著他說:「你既知陰德二字,為何自己不積呢?你為了自己一條康莊大道,不惜利用楚陽,為了你所謂的良人,不惜親手殺了她。你眼瞎嗎?你將她往圈套里拉的時候,可想過積德?不過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有何資格說教我?」
影兒將茶盞放下,抱兔起身,與他對視,電光火石,勢不相讓,她降了聲音,如鬼魅般開口:「你以為,我在乎翟離的名聲嗎?你以為他留給我的侍衛,是花樣子嗎?還是你以為,你表明你的態度,你就能活著出去?」
她說完便將兔毫盞往地上一摔,從亭頂閃身而下兩人,眼疾手快按住載清,往他膝窩一踢,在他跪地之時壓著他的胳膊桎梏住。
影兒笑著看他,在他抬眼時,她傾身道:「原本,我是打算將你和柔瀾一併帶來的,可惜,翟離不肯,說她要護著和瑾。那就這樣,我先殺你,至於她和她肚子那個孩子,十日之內,一定會下去找你,好不好?」
載清氣的渾身在抖,一張臉憋得通紅,他幾乎說不出話。他方才猜到了凶多吉少,但她這直言不諱的話說出來,自是更絕人希望。
載嫣閉著眼,從空乏的身子裡釀出一句話,扔給影兒:「你讓我們含恨而死,不怕,我們去糾纏楚陽,糾纏你的父母,糾纏你的弟弟嗎?」
影兒看著她不言語,她的指尖無意識的緊掐灰兔的一隻耳,那兔子吃疼反身對著影兒虎口猛地一咬,趁著影兒鬆手時慌不擇路跳了下去。
影兒指腹按著輕微滲血的虎口,一雙眼緊盯著載嫣,眼裡忽明忽暗,突地一笑,「此生作惡多端,肉身幻滅便魂飛魄散,糾纏?若你等的住,我與你糾纏。」
她說完便收了與載嫣對視的眼,轉而看向秦風,拿眼一瞟那片海棠,無聲命令。
載嫣都不知眼裡攢了多少淚,她咬著牙逐字道:「便是我死在這裡,也絕不受這辱。」
影兒一頓,蹙眉露出些思索模樣,她看了眼載清,瞧他仍是臉憋得通紅,雙唇並著臉頰均是在顫,真是一副怒火攻心的樣子。
影兒抬手示意水央端盞倒茶,盞內茶浮漸靜,她才緩緩開口:「你要是想當著你弟弟的面與人浪蕩,我倒也不介意,就這一盞茶,茶盡之時,你在哪兒,秦風在哪兒。」
秦風聽完挑眉,心道這人當真是人面獸心。=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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