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文蕊想通了,或者想出府了,母親應該會收她為義女。」
李尋楹抬眸,訝異地看向裴以晏。裴大夫人若是收文蕊為義女,自然是不可能再讓文蕊成為裴以晏的妾室的。
她沒有想到文蕊竟然有如此悲慘的遭遇,難怪裴大夫人和裴以晏都如此重視文蕊。
裴以晏為什麼要對她說這些?
難道他和文蕊一樣,也看出了她對他和文蕊之間關係的介懷?
李尋楹道:「文蕊的父母對母親有恩,我會讓人照顧好她的,也不會將她當作丫鬟看待。」
李尋楹的腦海里浮現文蕊說裴以晏沒有說過會將她收房的話,雖然她不確定裴以晏對她說這些,是不是在解釋他和文蕊之間的關係。但是裴以晏此時這樣說了,她覺得裴以晏現在對文蕊是沒有男女之情的。
裴以晏若是對文蕊有意,也不會眼睜睜看著裴大夫人將文蕊收為義女。
她的父母已經不在了,李家不會為她做主。裴以晏也沒有必要因為這點兒事情對她撒謊和遮掩。
而且以她現在在裴府的地位,裴以晏哪怕直接對她說他要納文蕊,她也沒有拒絕的權利。
最重要的是以她對他的了解,她知道裴以晏不會因為這個對她撒謊。
正好這時下人將飯菜端了進來。裴以晏朝飯桌的方向走去,準備用膳。
李尋楹本來想幫裴以晏布菜,忽然想到裴以晏從前不喜歡別人給他布菜,她不確定裴以晏是否改了習慣。她站在桌邊沒有動。
裴以晏注意到李尋楹的視線,道:「你要一起吃?」
李尋楹之前吃了糕點,現在還不是十分餓,她本來準備遲些用晚膳,但是她聽見裴以晏的話,彎了彎唇角,笑道:「好。」
她和裴以晏才成婚,裴以晏就去了倉奉,婚後他們一起用膳的次數用一隻手就能夠數出來。現在裴以晏邀請她和他一起用膳,她很珍惜這個機會。
下人拿了新的碗筷,擺在李尋楹的面前。
李尋楹拿著筷子,忍不住暗暗打量裴以晏。分開了兩年,她想多了解現在的他一些。
李尋楹見裴以晏沒動桌上的絲瓜炒雞肝,她道:「廚房做的絲瓜炒雞肝,不合夫君的口味嗎?」
她記得裴以晏從前喜歡這道菜餚,廚子還是之前那個。
聽見李尋楹的話,裴以晏夾了一筷子李尋楹口中的菜餚,他道:「沒有,只是想要做成這道菜餚,需要殺無數的雞,對於我們來說,不算什麼,只是我這次去倉奉,見到了許多貧苦百姓,他們過年時都無法吃到一隻雞。我不想太奢靡。」
「今日就算了,以後少做這道菜餚。」
李尋楹拿著筷子的手緊了緊,這道菜餚還是她特意讓廚房烹飪的,她以為裴以晏會喜歡。裴大夫人也說過,裴以晏喜歡吃這道菜餚。
但是她和裴大夫人都忽略了裴以晏的改變。裴以晏從倉奉回來,不想吃這道菜餚了。
李尋楹又想到了文蕊,若是文蕊在這兒,文蕊在倉奉陪了裴以晏兩年,她肯定知道裴以晏現在不喜歡吃這道菜餚了。文蕊也不會像她般,還自以為是地特意讓廚房做這道菜餚。
李尋楹因為想到文蕊,心裡不舒服。只是之前她是害怕裴以晏會對文蕊有男女之情,現在她則是羨慕在倉奉的時候,文蕊能夠陪著裴以晏。文蕊現在比她更了解裴以晏。
等用完膳,裴以晏拿出裴二老爺給他的文書,他坐在燭火旁翻看。
他如今既然回到京城,自然是要快速了解如今京城的情況。
李尋楹用完膳,倒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其實裴大夫人讓她核對的帳本還沒有看完,但是現在裴以晏回來了,她現在不想去看帳本。
李尋楹見裴以晏在忙正事,她沒有打擾他,只在裴以晏手邊的茶盞涼了時,她及時地給他換上熱的茶水。她朝旁邊站了站,不讓自己擋住裴以晏的光。
直到時辰不早了,裴以晏放下文書,起身去洗漱。
等李尋楹從浴室出來,裴以晏已經上了床榻。她除了鞋襪,輕手輕腳地在裴以晏的身邊躺下。
李尋楹側躺著,因為怕吵到裴以晏,她沒有觸碰到他。現在他閉著眼睛,呼吸平穩,顯然是已經睡著了。
李尋楹心疼地看著裴以晏眼下的青色。他這麼快就睡著了,應該是極累了,可是剛剛他還是翻看了許久裴二老爺給他的文書。
李尋楹看了裴以晏許久,直到『啪』一聲,屋內的燭火熄滅了。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睡著了。
……
裴以晏才回來,暫時還不需要上朝。裴大夫人心疼裴以晏趕路辛苦,有意讓裴以晏在自己的院子裡多休息。李尋楹和裴以晏起來後,裴大夫人派人來說,讓裴以晏和李尋楹在自己的院子裡用早膳。
有昨日的例子,李尋楹特意詢問了裴以晏,他今日想吃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