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剛聽見了她和元戈的話,也知道她有重要的事情和她說,可是他還是……
元戈為難地看著李尋楹,道:「少夫人……」
元戈只是下人,李尋楹沒有必要為難他。
李尋楹沖元戈頷首,抬腳往外走。
眼淚一滴一滴,不爭氣地落了下來。李尋楹低著頭,不想讓別人看見她流淚的模樣。
其實她不想和裴以晏有隔閡,不想和他有矛盾。
大夫說她的身體康健,他若是想要子嗣,她和他有孩子只是時間問題。他不納妾,他們也能有他們的孩子。
比起孩子,裴大夫人對她的態度,她從始至終在意的都是他。她想要孩子,也是因為她想要和他的孩子。
李尋楹抬手擦臉上的淚水,眼淚卻越來越多。她停在廊下,淚眼婆娑,眸露茫然。
剛剛來見裴以晏,想要將所有事情和盤托出的勇氣早就泄了。
心裡的慌亂還在,此時李尋楹卻又覺得她的腦子似乎異常地清明。
曾經看起來對她疼愛的家人有一日都會將刀刃對準她,。
除了她自己,其他人真的能讓她依靠嗎?
李尋楹的腦海里浮現她來到京城後發生的事情。
她堅持來到京城,很大一部分就是想要見到裴以晏。當時她想著,裴以晏若是知道了她身上發生的事情,一定會心疼她,說不定還會幫她報仇。
可是裴以晏不在意她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麼,甚至她都沒有機會將她身上發生的事情告訴他。之後他和她大婚,他站在她的面前,卻也離她特別遠。
「小姑娘,你的未婚夫對你不上心啊,竟然讓你一個人去京城見他。」
「他若是真的為人很好,為何會不知道你上京的事情?」
駱大娘曾經說過的話在耳邊響起。
駱大娘早就看穿了一切。
李尋楹閉上眼睛,眼淚再次無聲地落下來。
……
瓊芳再次見到李尋楹,已經是一個時辰後。
回到自己的屋子,李尋楹將針線拿出來,繼續完成沒有製作完的衣裳。忽略掉她紅.腫的眼睛,仿佛她剛剛只是出去欣賞了風景。
瓊芳貼身伺候李尋楹,敏銳地感覺到了李尋楹的不一樣。具體是什麼不一樣了,瓊芳也說不出來。
李尋楹仍然沒有碰那未繡完的香囊,看起來仍然對裴以晏有隔閡。但是她能夠感覺到之前李尋楹對裴以晏還是懷著期許的,比如之前裴以晏不許李尋楹再插手中饋,李尋楹會反思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事情。
但是現在李尋楹看似和之前一樣,李尋楹看見回屋的裴以晏,會客套地和裴以晏打招呼,卻莫名地讓人覺得悲傷。
裴以晏見李尋楹過來幫他寬衣,他握住李尋楹的手,道:「你之前去書房見我做什麼?」
感受著裴以晏手上的溫度,李尋楹一愣,她答非所問,「母親的病已經好了,夫君覺得何時讓文蕊回到夫君的身邊妥當?」
裴以晏道:「文蕊可以繼續留在母親的身邊。」
李尋楹道:「我仔細想了想,母親說得對,文蕊溫柔細心,之前在倉奉時,文蕊就在夫君的身邊伺候,比我更懂夫君。夫君若是要納妾,文蕊是不二人選。」
裴以晏垂眸看著李尋楹,過了一會兒,他冷聲道:「文蕊自願留在母親的身邊,我說過,文蕊不是府里的丫鬟,她不是我的妾室。」
說完,裴以晏鬆開李尋楹的手,抬腳朝浴室的方向走去。
他這是生氣了。
李尋楹的手上還殘留著他的溫度。她按照他和裴大夫人所期許的那樣去做,他為何還要生氣?
又或者他僅僅是因為她沒有問過文蕊的意見,覺得她將文蕊當作丫鬟看待?
裴以晏最近真的很忙碌,有時會歇在官署。李尋楹和他見面的次數越發少了。
李尋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惹他生氣了,他不願意在在府里看見她。
這日,裴大夫人將李尋楹叫去,說了睿王要給小公子過百日的事情。睿王是當今聖上一母同胞的弟弟,他給裴府下了請帖,裴府自然要給面子。
李尋楹不想去,但是裴大夫人沒有給李尋楹拒絕的機會。
李尋楹一行人來到睿王府時,睿王府的門口已經停了許多輛馬車,皆是達官顯貴。李尋楹掀開帘子,看見裴以晏和裴大夫人正在和認識的人說話。
裴以晏才能出眾,如今又得皇帝看重,許多老臣都很給他面子。李尋楹的手攥著馬車的帘子,低頭看著距離她有些遠的地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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