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大正喜滋滋的準備把錢揣兜里,冷不丁看見一人出現在面前,手上的荷包也成了燙手山芋,額間生汗急忙辯解:「大人,這錢不是小的想要的,是那位夫人硬塞的。」
「下官收下,也是想著轉交給大人,到時候
好治那婦人一個行賄的罪名。」
懷中抱劍的沈墨羽冷冷地乜了他一眼,「既是對方給的,收下就好。」
這錢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的吳大心有惴惴:「那大人,崔夫人要轉述的話,還要說嗎?」
「可。」
吳大雖答應了幫忙傳話,可是一日見不到崔玉生,玉荷的心始終不安,也想要從他嘴裡打聽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否則她只能像只無頭蒼蠅到處亂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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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在牢房裡,連白天黑夜都要分不清的崔玉生以為自己會很快被放出來,可是都第二天了,他非但沒有被放出來。他們就連水和吃的也不給他送,像是完全將他這個人給遺忘了個徹底。
他餓得飢腸轆轆又放不下自詡的文人清高,學著隔壁牢房的男人大吵大鬧。
隔壁牢房的男人嘴裡叼著根稻草,吊兒郎當的問:「喂,兄弟,你是因為什麼被抓進來的。」
崔玉生意識到對方是和自己說話,本不想理會的,但他實在是太吵了,抿了抿因缺水變得乾涸起皮的嘴唇,「我是被冤枉的。」
那人嗤笑一聲:「咱們進來的,又有哪一個不是被冤枉的。不過你是得罪了哪位大人啊,要不然怎麼會被送進來。」
崔玉生不想和他多說,只是反問:「你是怎麼進來的。」
「我啊,呸,還不是一個畜生看中了我家妹子,想強迫我妹子當他的第十六房小妾,我這個當哥哥的哪裡能親眼看見自家妹妹掉火坑,這不,抄起傢伙就是一個干,結果那畜生給貪官塞了銀子,把我給抓進來了。」
「你進來的時候看見那個瘸腿的男人不,他啊,因為自己的媳婦太漂亮,結果被某個當官的瞧上,隨意尋了個理由把人打得半死不活後扔進來。」男人年紀不大,可他說的話莫名讓崔玉生心煩氣躁。
他沒有忘記,那個姓羅的是羅縣令的侄子,如果他用自己威逼利誘玉娘委身於他,呼吸急促間的崔玉生又想到上次的那張小像。
不會的,玉娘是他的妻子,為人丈夫應該相信妻子才對。
「相逢就是緣分,我這裡有好東西,大哥要不要試一下。」那人說著就從兜里掏出一小包白【粉】扔過去,笑得擠眉弄眼,「我這好東西叫神仙散,保准大哥吃了後樂不思蜀。」
崔玉生看著這包粉末,並不信他吹得天花亂墜的說辭,只是閉上眼,靠著牆邊假寐。
而在這時,有人將崔玉生從裡面提了出來。
想到這一切可能是羅書懷的手筆後,崔玉生從一開始的坎坷不安變成了惱怒怨恨,「官爺,請問草民是犯了什麼錯,你們要把草民帶去哪裡。」
「就算你們要定草民的罪,也應該給草民一個面證公堂的機會,而不是其視殺人,若艾草菅然!」
帶路的人並沒有說話,只是隨著遠離牢房後,嗅覺格外靈敏的崔玉生聞到了極為濃重的血腥味。
是了,他是大夫,肯定是有人受傷了需要自己這個做大夫的去治病救人。
崔玉生見此端起架子,「我雖是大夫,但我的藥箱現在不在身邊,得要勞煩你們到回春堂幫我取一下,還有再給我準備一件新的換洗衣服來。」
「進去。」早就不耐煩他嘰嘰喳喳的衙差直接將他往裡一推,抬手在鐵欄杆前落下了鎖。
崔玉生猝不及防被人一推,本就餓得頭暈眼花的身體更是站不穩的直直摔倒在地。
地上有一灘東西,黏糊糊中帶著刺鼻的腥味,正在一點點刺激著,摧毀他的理智。
摔得頭暈眼花的崔玉生壓下胸腔湧上的反胃,睜開眼,對上的卻是一隻還往外冒著鮮血的斷肢。
那隻血跡斑斑的手離他很近,近得那隻手下一刻就能戳破他的眼球,又如惡鬼朝他索命。
以至於他的身體有過片刻的遲鈍,呆滯,而後,隨著眼珠子轉動,他看見的是一間掛滿刑具的牢房,上面的刑具血跡斑斑,鮮血得正往下滴著殷紅的鮮血。
滴答,滴答………=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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