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荷清楚她的裝睡肯定瞞不過這個心如篩子的男人,輕輕開口,「它很聽話。」
她說的也是實話,她見過不少懷孕初期就被折磨得憔悴不已的婦人,唯獨她肚裡的孩子很安靜,安靜得像是想要哀求著自己留下它,說它會是很乖的一個孩子。
「你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只要是我的孩子我都喜歡,性別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孩子的父親不應該是他,哪怕是一個平頭百姓也不應該是他。
「我倒是更喜歡女兒一些,和你長得一樣的女兒。」兩人很少像現在這樣躺在床上,如尋常夫妻一樣說著話,也讓謝鈞的心臟如浸暖流,四肢百骸五臟六腑都泛起綿綿暖意。
「屋裡怎麼換了香,我記得你不是喜歡梅香。」
「梅香雖好,可聞久了未免覺得清冷,不如桂花來得香甜馥郁。」靠在男人胸膛的玉荷咬著唇,微微抬眸,「爺是不喜歡桂花?」
「沒有。」謝鈞察覺到她的困意,「睡吧,太醫說女子三個月前不宜同房,我不會碰你。」
也就是說她只有三個月是安全的,玉荷簡直都要氣笑了。他既如此不願委屈了他,為何不多納幾個良家女子進來。
謝鈞要是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指定要發笑,低下頭在她額間落下一吻,「很晚了,睡吧。」
「晚安。」
「晚安。」
倒了晚安後的玉荷起初並沒有多少睡意,又因孕初期忍不住犯困中睡了過去。
在她的呼吸變得逐漸沉穩綿長後,原本睡下的男人卻睜開了眼,借著朦朧的月色一寸寸臨摹著女人清冷又不失秀美的五官輪廓。
只要是他想要的東西,他就會一直牢牢攥緊手中,絕不允許她離開半步。更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變成國師口中那種可憐又可悲的男人。
何況他們之間還有著一個孩子,他也自負她離不開他。
同床共枕的兩人卻是同床異夢。
隨著天邊雲層漸亮,自是黃鸝登枝高唱,翠柳裊裊迎光曦。
睡眠本就輕淺的玉荷察覺到身旁人要起身,迷迷糊糊中睜開眼就要起來為他整衣冠,卻被男人重新塞到了暖和的被窩裡。
「你現懷了身子,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謝鈞對上女人尚未清醒過來仍帶著一層朦朦睡意的琉璃眸,目光下滑是她不復睡前整齊的鬆散領口,領口微敞中露出的是一抹細膩的白,喉嚨忽地泛起一抹癢意,「晚上我會早點回來陪你用膳的。」
「好。」
謝鈞出來時,吩咐道:「將房間裡的香換了,換上和桂花差不多的香。」
「相爺,可是那香有何不妥?」宋嬤嬤意識到自個多嘴了,「老奴這就去把姨娘屋裡的香換了。」
桂花雖是尋常花,可當一個精通醫理的人突然換上它,事情就會變得不再尋常。
直到男人離開,再也睡不住的玉荷難掩噁心的冷著臉吩咐下去,「備水,我要沐浴。」
又掃過被他躺過的床褥被枕,連一刻都忍受不了,「將床單被褥拿下去洗了。」
「諾。」
李太醫今日循照過來為她把脈,一旁的宋嬤嬤和柳兒擔心得不行,生怕出了點兒意外該如何是好。
直到李太醫收回手,緊張得掌心都出汗的宋嬤嬤才敢出聲,「李大人,姨娘的胎相可還穩?」
「姨娘的脈象自是穩的,等下老夫換一張新的藥方就好。」
「那就好那就好。」宋嬤嬤雙手合十對著各路神仙菩薩連連相拜保佑。
只是在宋嬤嬤將人送出門後,李太醫才說出實情,「姨娘的脈象並非很穩,想來是不小心接觸到了什麼東西,你回去後再多排除一些姨娘最近是否買了什麼,用了什麼。」
宋嬤嬤頓時駭然失色,氣得渾身發抖,她就知道這小娘子斷然不會絕了作妖的心!
她驀然想起了今日爺讓她換掉的桂花香,遂嚼心咬舌的問起,「大人,孕婦在懷孕期間可否接觸桂花?」
挼著鬍鬚的李太醫眉頭緊鎖,隨後輕輕搖頭,「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