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讓一對昔日恩愛夫妻反目成仇,分席而坐。自是誘惑二字,若愛財以財誘之,愛色用色,即便他是聖人君子也不免心有俗物,何況是一個普通男人。
若問他都不上當,又該如何?
答曰:誘敵深入,擒之。
本以為他只是個無用的窩囊廢,沒想到竟是個窩裡橫,我看著她失魂落魄的被趕出來,心中不禁划過一絲異樣,但也沒有讓我因此收手。
只是鬼使神差地出現在她面前,給了她一兩銀子讓她夜裡不至於夜宿破廟,只因我調查過她,她在清河鎮中並無親朋好友。
自此我看著昔日愛侶兩見兩相厭,想著也終於到了品嘗自己摘下的枝頭果實之時。
我知道他很快就會在走投無路之下來求我,不過為防止她向那位姓羅的追求者求助,我自是得要斷了她的念頭,將他們家僅有的生路斬斷後僅剩下我這一條活路。
那麼,在崔玉生走投無路之下,能救他的僅有我一人。
「想要錢嗎,用你的妻子來還?」
對於他的猶豫我並不在意,只需要在他回去的路上讓幾個人恐嚇他還錢,他自會像老鼠那般嚇得肝膽俱裂,所謂的年少情分,夫妻恩愛在活著面前不過是微不足道的芝麻粒。
很快,她作為誠意被她的丈夫送到了我的床上,女人倔強含淚的模樣雖惹人憐惜,也催生了我的毀滅欲,更惡劣的想要讓她哭得更厲害一些。
只是這樣心不甘情不願的強迫,哪裡有讓獵物主動討好取悅自己有趣,誰叫我是個君子,君子向來不強迫女子意願。
也讓她看清楚,她出現在這裡,皆因她的枕邊人所為。
白簡問我,「大人,你就不怕她跑了後不回來了嗎。」
她不會,而且她很快就會回來。
事實上她也很快回來了,還被我誘導著簽下一封契書,那契書共用兩種筆墨書寫,一種遇水即化,一種遇水即顯。
在得到這個女人後,我以為我對她很快就會膩,畢竟一個女人,還是一個相貌稱不上國色天香,性子冷漠清高的女人,可在我得知她私自去見那位窩囊的丈夫時,胸腔中竟騰升起難以言喻的怒火,更要抹掉他們成為夫妻的過往。
帶她回京時,我本能為她安排個清白的良家女身份,可是見她對自己的靠近而心生厭惡,甚至是恐懼時,眸底慍色漸濃,難不成她還做著回到她那個窩囊前夫懷裡的美夢不成。
她越想要什麼,自己越不能讓她如願,直至將她的後路都斬斷後讓她只能留在自己身邊。
但讓我不明白的是,她為何要逃?難道自己對她還不夠好嗎?
不過就算她想逃,又如何能逃得出我的手掌心。
屬下說找到她的蹤跡後,我沒有等著他們帶回來,而是親自將她抓回來,告訴她逃跑的下場究竟是怎麼樣的。
只是沒有想到她的承受那麼弱,這樣就將她嚇到了,還產生了輕生的念頭。我本能繼續用強硬的手段逼迫她不准死,或者冷眼旁觀讓她去死,但我心裡又捨不得讓她那麼輕易的離世。
想來是還沒膩,我想著等膩了就好。
只是隨著相處的時間越久,我窺到她強顏歡笑下的落寞苦澀時,竟破天荒地想給她一個孩子,一個屬於我們的孩子,一個讓她從此在府上有個立足之地的孩子。
這個念頭一經浮現起,即使我不願承認,也不得不承認她在我心中變得越發重要的事實。
她是何時在自己心裡變得越發重要的?又是從何時開始的?
起先是始於有趣,後是她那假意順從實際上心思縝密得一次次妄想逃離自己的掌心,又或者是她坐在身邊安靜的翻閱著書籍,因一些觀點不同和自己引經據典妄圖說服自己,更多的是說不清的日常相處的點點滴滴,而它們也由一點點的小事匯集成一條寬廣的河流。
等意識到不對時,已是嚴重到了我的喜怒哀樂都要被她牽扯左右的地步,但我的世界裡不允許有能不被他所掌控的東西存在,我應該將她抹殺掉才對。
可當我看著撲進我懷裡朝我撒嬌,和我分享著每日見聞的女人,又忽然心生不舍,只覺得整顆心都隨之軟成了一團。
人生在世,就當讓自己放縱一回,我也堅信我有足夠的信心讓她離不開我。
在我想著給她一個孩子時,她想的卻是再一次離開自己。
究竟是自己做得有哪裡不好,才會讓她總妄想著逃離自己,還是她忘了逃跑後被抓回來的下場?又或者是這個女人對他一貫的心狠。
只是諒孫猴子再神通廣大,又哪裡能翻得出佛祖的五指山。
一如她小小婦人玉荷,又如何能逃離他謝長鈞的手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