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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沙棠在永安詩會待著不得勁,便提前離開了。到了李府,她提著裙擺急沖沖跑進臥房,嚷嚷道:「嬤嬤!嬤嬤!阿爹的信在哪兒?」
阿爹每月這個時段就會來信,她與其在那個破詩會裡受氣,不如提前回來看信!
紀嬤嬤手裡捏著張信紙,匆匆從房裡跑出來,急聲道:「哎呦我的小姐誒!您慢點兒!」
李沙棠一個虎撲抱住紀嬤嬤,順手扯出紀嬤嬤手裡的信紙,「唰」地一下展開看了。
李沙棠一目十行地看著信紙,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高興,看到最後,她恨不得繞院跑上三圈。
「嬤嬤!」李沙棠高興地圍著紀嬤嬤轉圈圈,「阿爹說這次會盟結束,他就可以來永安看我了!」
「我要見到阿爹了!」
紀嬤嬤滿眼欣慰地看著自家小姐,看著看著,鼻頭忽而一酸,眼淚便掉了下來。
她是王氏的陪嫁,後成為了小姐的奶娘,她最是知曉小姐這一路來有多麼不易。
這永安城沒一個真心對小姐的,小姐都十六了,還未見著老爺一面!三年了啊......也算熬出頭了。
「嬤嬤......」李沙棠忽而小心翼翼地喊了聲紀嬤嬤,她看著紀嬤嬤的眼淚,吞吞吐吐,「我能去演武場嗎......」
眼見著紀嬤嬤的眼淚越流越多,李沙棠徹底不說話了,她垂著頭,弱聲道:「嬤嬤莫哭,阿棠不去了。」
紀嬤嬤向來不喜歡她舞刀弄劍,生怕她因此嫁不出去。當年聖上賜她上輕車都尉的虛職,掛名在禁軍,全府也就嬤嬤在難過。
紀嬤嬤用帕子抹了抹眼淚,笑道:「小姐想去就去,這好消息合該樂呵一下。」
聽到這話,李沙棠有些愣神。
紀嬤嬤揉揉她的腦袋,挺起胸膛驕傲道:「老爺就要回來了,小姐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去個演武場算什麼!」
李沙棠腦子暈乎乎的,她覺得上天待她太好了,前頭打了她一巴掌,後頭就給了個這麼大的蜜棗。早知道這樣,她早應該被打巴掌的,這樣蜜棗也來的快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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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時,演武場。
馬蹄噠噠響起,一陣疾風掠過,黃葉簌簌落下。
李沙棠亮著眼,眼見著演武場越來越近,她一拽韁繩,倏忽間策馬慢行。
正在練兵的錄軍參事陸飛鴻率先發現李沙棠,他吹了聲口哨,朝著李沙棠招手道:「李都尉,今個兒什麼風兒,把您給吹來了!」
李沙棠翻身下馬,隨手撿了片黃葉,兩指夾住,立時射向陸飛鴻。
陸飛鴻側身避過,正有些得意,下一片黃葉直直刺向他的皮靴。他趕忙跳起,一蹦三尺高。
底下正舉
著重刀扎馬步的士兵們紛紛笑了,陸飛鴻惱羞成怒,沖士兵喊道:「笑什麼笑,再蹲一炷香!」
笑聲立時止住,士兵們一個個眼神幽怨地看著陸飛鴻,恨不得下一秒團起而攻之。
李沙棠看夠了熱鬧,這才對陸飛鴻笑道:「你還練得有模有樣的。」
陸飛鴻瞥她一眼,哼笑道:「你又不管事,我不就自個兒練出來了?」
當年聖上賜李沙棠虛職,卻也沒太明顯,找了個沒都尉的小隊掛她名下,不過平時都是陸飛鴻管著。
「對了,那個黑衣人現在還活著嗎?」李沙棠忽然問道。她前日去拜訪了龐夫人,龐夫人覺著這症狀有些熟悉,但一時半會沒有頭緒,只好讓他們把那人吊著命,過幾日再看。
「別提了!」陸飛鴻說到這個就來氣,他頭一次親自照顧犯人,結果犯人還沒醒就死了,那大夫還說死因是大出血。
「你以後對犯人溫柔點,別總是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那犯人沒撐幾天就死了!」陸飛鴻恨恨道。
不對勁。
李沙棠下意識地摸著腰刀,她下手向來有分寸,即使那天情緒大了點,也不至於......讓人死吧?
陸飛鴻眼睛一直往李沙棠腰刀上瞟,他搓了搓手,忽然道:「切磋不?我感覺我這段時間又進步了,斷然不會被你幾刀打下。」
李沙棠的腰刀「秋水」是把上好的雁翎刀,刀身整體弧度較小,刀尖窄而略微上翹。
禁軍慣常戴著柳葉雙刀,陸飛鴻很少見過血槽數條且槽形怪異的雁翎刀,他手癢許久了。
「行,也讓你見識一下『秋水』的厲害!」
李沙棠話音剛落,腰間「秋水」已然出鞘,刀鋒削向陸飛鴻右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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