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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苓先是心裡咯噔一下,以為兄長是知曉了她和謝珩合作一事。

她瞄了眼謝君遷的神色,見他似乎另有所指,於是沉吟片

刻,疑惑道:「不就是堂兄妹關係嗎?」

「大哥何故此問?」

天色漸晚,馬車內燈火如豆,昏黃的光籠在謝君遷溫潤的側臉,映出瑩澤的光,他側眸看著的小妹,琉璃色的瞳仁划過一抹痛意。

小妹此刻,還未意識到謝珩對她早已產生不倫之情。

她懵懵懂懂,一如當年。

謝珩只會給她,給他們一家帶來不幸,無論如何他也要阻止這二人再走上舊途。

謝君遷眉心微擰,清潤的嗓音在馬車內低低響起:「謝珩不是什麼好人,小妹,你莫要再與他接觸。」

謝苓端著茶杯的手一頓,與謝君遷相似的琉璃瞳下划過異色,復而恢復如初。

她垂下眼睫,細碎的暖光落在瑩白的側臉,神態乖巧,語氣溫軟:「聽大哥的。」

謝君遷打量著她乖順的眉眼,略微放心了些。

他嗯了一聲,拂了拂衣袖上的褶皺,溫聲交代道:「路途遙遠,又有積雪覆蓋,約莫後天清晨才能到建康。」

「你傷還未愈,少傷神看書,多歇息才是。」

「等回去,我為你配副藥,好好調理調理身子。」

謝苓握緊青瓷茶杯,有些意外:「大哥何時學了藥理?」

夢裡…並沒有這回事。

兄長兩年前出去遊學,一年半前得歸白先生賞識,入了麓山書院進修,成為歸白先生的關門弟子。

在夢中,兄長忤逆了父親,拒絕入朝為官,而是留在書院做了教習。

她與兄長最後一次見面,是在一場皇帝辦的青雲雅集上。兄長代舊疾復發的歸白先生出席,而她當時正直盛寵,剛被封了玉妃。

兄長趁皇帝醉酒,將她拉到偏僻處訓誡了一番,說她利慾薰心,水性楊花,居然在幾個男人間周旋獻媚,丟他謝家的臉。

謝苓氣急了,正想解釋,就被皇帝身邊的孫良玉尋來,叫她親自侍奉皇帝醒酒沐浴。

她還記得,夢裡的最後一面,就是兄長恨鐵不成鋼的怒罵,和她回眸看去時,對方那雙失望痛苦的眼。

後來直至她被燒死,她的兄長,她的長姐,她的父母都未曾出現。

說不怨是假的,明明是血緣至親,卻冷血至此。

可兄長如今,為何跟夢裡大為不同。

不僅入朝為官,還學了藥理。

更奇怪的是他分明沒見過謝珩,卻有著掩蓋不住的厭惡情緒。

謝苓腦子裡一團亂麻,理不清的思緒有多了一縷。

她看向謝君遷,就見對方不知為何忽然沉默了。

良久,他才緩聲道:「歸白先生精通藥理,我耳濡目染了解了些。」

謝苓點頭,笑著朝他道謝,烏眸映著燈火,溫暖又柔和。

謝君遷心頭一軟,隨即便是洶湧而來的窒息和悔恨。

他垂下眼,鴉羽一樣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痛色,再抬眼,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和溫柔。

「好好歇息吧,晚點到前面鎮子上,再用些熱食。」

謝苓點頭應下。

車簾被掀起又放下,灌入了一團冷氣,燈火被吹得搖曳,謝苓的影子隨之晃動。

她打了個顫,將小毯蓋在膝頭,又為熟睡的禾穗掖了掖被角。

*

兩日後,清晨。

下了十幾日雪的建康,總算迎來了大晴天,初生的太陽在雲間緩緩升起,雲邊金光激射,映暖了灰藍色的天幕,光芒灑落在暗綠色的雪松針葉上。

一輛馬車緩緩駛入御道,身後隨著一群身著甲衣的衛兵,惹得街道上出攤的小販們頻頻側目。

賣餛飩的攤主一邊擀著麵皮,一邊問旁邊賣包子的小販道:「這是誰家的馬車?好大的排場,居然還有護軍將軍隨行。」

賣包子的小販將熱氣騰騰的蒸屜端下來,擺上包子,才神秘兮兮回道:「前些日子你回老家,所以不清楚這事。」

「幾天前尚書左僕射謝大人奉使前往荊州賑災,結果途中先是被山匪圍堵,好在謝大人英勇,帶著人剿了山匪老巢。」

賣餛飩的攤主被勾起了興致,畢竟是謝氏嫡子的事兒,很難不好奇,他不由問道:「後來呢?」

小販壓低了聲音,看著遠去的車隊說道:「後來就沒那麼好運了,我聽說謝大人又遭遇了刺殺,他跟他堂妹都被逼落了懸崖。」

「聖上發了好大的火,下旨派了護軍將軍親自去搜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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