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果真什麼都知道,且早做好了準備。
謝苓厭極了、恨透了這種被人拿捏控制的感覺,她胸口劇烈起伏,咬牙切齒咒罵道:
「瘋子。」
「你真是不折不扣的瘋子!」
可謝珩顯然不在乎這些。
「瘋子?」他輕笑,並不否定:「沒錯。」
不瘋如何得到想要的一切?
他將她橫抱放回床邊,修長溫涼的手指強硬捉住她兩隻手腕,另一隻手從懷裡拿出一截細軟紅綢,欺身而下。
謝苓頭皮發麻,可眼前的男人看著斯文,力氣卻實在驚人。他單手輕輕鬆鬆捏著她兩隻手腕,叫她如何用力都掙脫不開。
她知道今夜註定逃不掉,便慢慢冷靜下來,準備利益最大化,實行第二條策略——得到他的愧疚。
她不再強裝鎮定,將內心的懼怕展現出來。
眼眶說紅便紅,她眼中蓄著淚,顫抖著聲線道:
「謝珩,有話好好說,別這樣。
更何況我是帝妃,還是你堂妹。
我們若……那便是穢亂後宮,罔顧人倫。」
她了解他。
這樣的話,會輕而易舉激怒他。
果不其然,謝珩的唇角慢慢下落,捏著她手腕的手指也收緊了一寸。
他長睫低垂,慢條斯理將紅繩一圈圈,像蛇一樣纏繞在少女潔白纖細的腕上,聲音聽不出喜怒:
「那又如何?」
只要是他的所有物,那便容不得他人染指。
之前放她入宮,已
是莫大的寬鬆。
謝苓啞口無言,有種想扇他一巴掌的衝動。
她看著他眉眼低垂,將紅綢打了個結,轉而默然起身,端起金絲楠木桌上的放著合卺酒的銅盤,緩步行來,放於床側的矮柜上。
身旁的床側下陷一塊,他捏住她的下巴,強迫她轉過臉來面對著他。
然後端起了一杯合卺酒。
「按禮制,新婚夫妻該交杯共飲合卺酒。」
「但礙於你不乖,只能退而求其次。」
眼前的男人眼神愈發晦暗深邃,她心尖發顫,聲音滯澀:「算我求你,謝珩。」
「你放過我吧。」
「我們並非夫妻,何來的合卺酒?」
謝珩恍若未聞,自顧自捏住她柔軟的臉頰,將杯沿置於她唇邊。
濃烈的酒香撲鼻,謝苓合住唇瓣,咬緊牙關,抗拒的盯著謝珩。
他輕嘆一聲,捏在臉頰兩側的手指微微用力,那紅潤的檀口便被迫開了條縫兒。
杯底上揚,酒液倒入謝苓口中,因為她抗拒,順著唇角流下了不少,滴在他虎口和手背上。
「怎麼就學不乖呢?」
他抬起另一隻手,用指腹擦去溢出唇邊的酒液,將合卺酒一滴不剩強行灌了下去。
冰冷的酒液被迫滑入喉管,謝苓嗆咳起來,眸中盈滿了眼淚。
她沒忍住邊咳邊罵:
「你…咳咳…你個瘋子!」
「你不可理喻!」
「你……唔…」
謝珩抬手拿起另一杯合卺酒仰頭喝下,扣住謝苓的後腦,將唇瓣覆了上去,堵住了她未出口的話。
謝苓瞪大了眼睛,沒想到謝珩「退而求其次」的交杯酒是這樣。
「……」
好一個交杯。
後腦的手插/在她發間,舌尖撬開了她的牙關,攻城略地。
唇舌交纏,酒香瀰漫。
她舌根被吮地發麻,唇瓣被懲罰似的輕咬,帶來酥麻的癢。
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自己要呼吸不上來了,對方才大發慈悲放開了她。
謝苓被吻得有些頭暈,平穩了一會後,她側過身,惱怒抬腳,狠狠踢向謝珩的小腿。
「登徒子!」
小腿不出意料被捉。
謝珩正要說話,就聽到謝苓「嘶」了一聲。
他視線下移,看到了她發紅的足踝,眸光瞬間一滯,下頜緊繃。
「是我疏忽,竟未發現你方才崴了腳。」
謝苓冷笑:「若不是你,我也不會慌不擇路下崴了腳。」
她盯著謝珩的眼睛,語調刻薄:
「掃把星。」
謝珩並未生氣。
他鬆開謝苓的小腿,起身走到司馬佑身旁的條櫃邊,頗為熟悉的從裡面拿出了藥膏。
回到床側的時候,謝苓清楚的看見他踩過司馬佑的手指。
「……」
果真心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