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賭不起全家人的姓命。
謝珩向來薄情,他是真的會說到做到。
謝珩的腳步卻未停。
他頎長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三清像邊,行走間環佩叮咚,衣袂隨行而動。
毫不留情。
心緒如一團亂麻,謝苓幾乎不能思考。
她咬了咬唇,終究抬步追了過去。
大殿內司馬佑還在地上「熟睡」,沖虛道人和那幾個道童已經不見蹤影。
謝珩的手已經搭在門閂上,眼看就要離開。
她小跑過去,一把拽住了他的寬大的袖擺,聲線顫抖著:
「堂兄,我知錯了。」
「方才是我口不擇言,您別生氣。」
謝珩冷沉的眉眼未變,他轉過身,瞥了眼拽著他袖擺的手,視線緩慢上移,落在她滿面濕痕的面容上,哂道:「貴妃娘娘這是何意?」
謝苓沒有說話,濕漉漉的眼睛注視著他,俄而抬手拉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拽,將唇瓣覆了上去。
她閉上眼,用舌尖舔舐了下他的唇縫兒,笨拙的輕吻。
謝珩脊背躥起一陣酥麻的顫慄,他強忍著加深這個吻的衝動,扣住她的下頜,拉開了距離,冷眼盯著她霧蒙蒙,充滿茫然和委屈的眼眸。
「貴妃娘娘,微臣不喜逼迫他人。」
謝苓暗罵真是偽君子,面上卻一派乖順。
她垂眸攥著自己的衣擺,聲音細弱蚊蠅:「我自願的。」
謝珩道:「嗯?」
她閉了閉眼,放大了點聲音:「我說,我是自願討好堂兄。」
「求您救救我家人。」
靜默無聲。
半晌,她聽到了一聲極冷的嗯。
隨即被橫抱而起。
環佩聲伴著不疾不徐的腳步聲,最終停在三清像前的供案前。
他將她放在供案上,雙手撐在她身側的桌沿,俯身將她困於雙臂間,直勾勾和她對視。
「那貴妃娘娘,就在這取悅微臣吧。」
身後是仙風道骨的三清像,腳下是幾步開外是熟睡的司馬佑。
這種巨大的背德禁忌感,讓謝苓的臉如火在燒,滿心都是羞恥。
她眼圈發紅,小聲祈求:「不…不要在這。」
「換個地方可以嗎?」
謝珩徹底沒了耐心,再次站直身子。
「貴妃娘娘,微臣很忙,沒空陪你躊躇反悔。」
她沉默著,忽然笑了,直直盯著他,吸了吸鼻子道:
「既然如此,謝大人自便。」
「反正我的家人也未曾疼愛過我。」
說完,她推開面前的人,跳下供案,理了理裙擺,腳步堅定的往外走。
俄而,路過司馬佑時,手腕上傳來巨大的拉力。
她被迫踉蹌轉身,被謝珩抵在供案上,身子被迫後仰。
他昳麗的面容逼近,停在她耳側,聲音陰冷低沉:「想走?」
「晚了。」
謝苓抬手推他。
「你放開我!我不需要你幫我了,你愛怎樣就怎樣。」
謝珩不語,將她牢牢禁錮在供案上,上頭的貢品被對方揮袖掃落,砸在地毯上傳來悶響。
他冷白的手指掐著她的雙頰,薄唇抿成一條線,下頜緊繃:「貴妃娘娘如此沒有主見,一會變一個樣,微臣只好勉為其難,替您拿主意。」
謝苓無比後悔自己太過稚嫩,輕而易舉就被他牽著鼻子走,心中怒極。
「你卑鄙無恥!」
「你…嗚……」
未出口的謾罵盡數被堵了回去,謝珩像是瘋了,吞咽著她的氣息,重重咬了一口她的唇瓣。不過片刻,二人唇齒間瀰漫出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窗外星月浸窗紗,紅色的宮燈如同獸眼,注視著殿內罔顧人倫道德的荒唐。
少頃,她感覺袴褲落下,一條腿被曲起握住,搭上他的肩膀。
渾身打顫。
眼淚順著眼角沒入鬢髮,纖細的脖頸無力後仰。她面色酡紅,閉著雙目,一隻修長的手抽掉她發間的金雀釵,滿頭青絲頓時如瀑瀉下,在白膩的背上輕輕擺動。
供桌搖搖晃晃,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
欲/海吞沒理智,宮燈在頭頂映照。
青年的手摟著她的背,防止她承受不住仰倒。
恍惚間謝苓睜開迷濛的眼,看到了地上昏睡的司馬佑,和身後巨大的三清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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