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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說馬球賽散場後。
裴言初領了銀子便打算先走,想到自己在場上感受到的幾道視線,他不敢多留。
可卻沒想到,剛想離開,自己曾經打過交道的一個侍衛營統領陸寬便笑著走了過來,「言初,你小子今天表現不錯,一起喝兩杯去?」
「今日還有事,改日……」裴言初知道此人後來在公主麾下,下意識拒絕。
然而陸寬卻一把摟住他肩膀,「都這個時間了,能有什麼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還沒娶妻,更沒有相好,家裡都沒人等,這麼早回去做什麼?」
然後不由分說摟著裴言初就往外走。
畢竟人家官高一職,裴言初也只能隨人去。
望月樓。
看到已經坐在主位上的公主,裴言初說不出是意外還是已經有所預料。
他恭敬地彎腰行禮,「卑職見過公主。」
袁清瑤看到人來,起身笑著走向他。
在他剛彎腰的時候就抬手將人扶住了,「快快免禮。」
裴言初後退一步,站直了身體,「不知公主請卑職前來,有何要事?」
「你的事情,我聽陸寬說了,如今是想再來親自問一下你本人,這一切都是否屬實。」袁清瑤平易近人地請裴言初落座。
裴言初看了一眼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的陸寬,不卑不亢地坐在了公主剛才指過的位子上。
「公主請問。」裴言初恭敬說。
腦子卻在飛速旋轉,想著若是公主要是真的問自己和姑母的意思,該如何回答?
之前姑母明確和他表達過,會公開他們之間的關係。
不過母親也說了,姑母更希望他和歲安都定下婚期之後再提此事。
裴言初很理解姑母的苦心,一旦身份公開,他和歲安婚事的選擇就多了,可同樣的能遇到真心之人的機率就小了。
歲安最不喜歡這種紛爭。
「裴言初。」袁清瑤喊出他的名字,再近距離的看這張臉,只覺得這三個字都格外好聽。
裴言初頷首。
「你可知道皇后娘娘親自操辦這才馬球賽,是為了什麼?」袁清瑤毫不避諱地打量面前少年郎。
裴言初心裡咯噔一聲,連忙起身告罪,「公主恕罪。」
今日他的表現,尋常人或許看不出來他的隱藏。
可公主若是一直都在注意他,那肯定全都看在眼裡。
在他要跪下去的時候,袁清瑤再次攔了下來,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問,「說說你何罪之有?」
裴言初低著頭後退一步,「今日球賽,公主是想為京郊大營挑選將士,卑職卻有所隱藏,愧對公主良苦用心。」
「哦,是嗎?」袁清瑤低低笑出聲來,「還有呢?」
裴言初一愣,還有?
他還做什麼了?
「之前陸寬要帶你進京郊大營,你就拒絕了,這又是為何?難道是看不上京郊大營?」袁清瑤實在是不解。
所有士兵都想留在京郊大營,軍餉多。
又是她這個公主的嫡系。
多少人削尖了腦袋都想進的地方,這裴言初怎麼就看不上?
裴言初一聽又要跪。
袁清瑤抬腳抵住他的膝蓋,微微歪著頭,眉梢高挑,語氣玩味,「因為膝蓋不值錢,所以主動放棄?」
裴言初也是個頂天立地的漢子,男兒膝下有黃金,怎生會不值錢?
「尊卑有別,公主更是卑職所敬重之人,不敢有半分冒犯。」他連忙後退兩步。
重新低頭彎腰,「卑職那幾日正逢家中母親身體有恙,卑職想著天下太平,已然不缺一個裴言初衝鋒陷陣,但家中老母卻只有我這麼一個兒子。」
袁清瑤看著又遠離自己一步的人,聽著他的話低低笑了,語氣裡帶著滿意,「還是個孝子。」
裴言初低垂著頭,「卑職慚愧。」
他實在是搞不懂,公主今日到底所為何事。
說這麼多話,竟然都沒提及自己樣貌以及和姑母是何關係的事。
難道公主其實只是欣賞他的能耐,然後因為他和姑母幾分相似,所以要重用提拔?
「那你再來說說,此次馬球賽,除了本公主要為京郊大營選人,還要做什麼?」袁清瑤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桌面。
這個裴言初不只長大好看,有些頭腦身手,言行舉止也十分有趣。
這馬球賽,可真是沒白操辦。
裴言初被公主問得一愣,腦子裡閃過入場前後身邊人的討論。=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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