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安相信,如果米列娃與孟德爾易地而處,米列娃絕對無法堅持到實驗出成果的那一天——她缺乏對科研的執著。尤其對生物學,甚至談不上有興趣。
不過,孟德爾以己之心度人,根本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對迷人的基因無感的人。
他小心翼翼地把一切都準備妥當,堅持把心目中猶如皇位一般矜貴的實驗椅讓給米列娃:「親愛的,給你第一個看胸毛,你開不開心?」
米列娃盛情難卻,看起來很想打他一棒槌。
這場面,實在有種忠心耿耿的貓咪叼來死老鼠孝敬主人的既視感。
宋安安忍不住笑出了聲。
孟德爾大概是第一個主動招呼女友欣賞異性胸毛的人了。
米列娃湊近目鏡。
因為與宋安安冷戰,她已經很久沒有和瓦特、達爾文等人玩耍了,自然也不會有人為她科普細胞的結構。加了染色劑的胸毛在顯微鏡下呈竹節狀,有明顯的橫節,中間有樹皮狀的豎紋,調高放大倍數後可以看到清晰的裂紋,薄壁均勻,連厚度都可以準確地測量出來。
畢竟是第一次看,新鮮自然還是新鮮的,只是要說有多有趣……米列娃露出矜持的營業性微笑,站起身來。
孟德爾急切地問:「有沒有看到雙螺旋狀物體?達文西說那個是染色體,承載著所有生物的遺傳密碼,決定了我們是一個人、一隻貓,還是一隻狗。」
「沒看到。」米列娃迷茫地搖了搖頭。她只看到了長長短短的裂紋,形狀都很統一,絕對沒有螺旋狀這種複雜的結構。
孟德爾疑惑:「怎麼會沒看到呢?我明明是嚴格按照達文西給的操作規程來製作切片的,按道理肯定能看到染色體,難道我有哪裡做錯了?」
米列娃推測:「可能是因為我沒有正確使用顯微鏡?」
「你的使用方法是正確的。」孟德爾很肯定地說,他早就把顯微鏡的使用方法倒背如流了,「我來看一看,也許是你沒看仔細呢?」
「真的沒有雙螺旋狀的物體。」米列娃嘟囔著嘴,將觀測椅讓給孟德爾。
孟德爾煞有其事地揉了揉眼睛,瞪大眼珠細看:「哎?真的沒有,只有一個個的長方形小框框,密密麻麻的,連成一線,但怎麼會看不到染色體呢?」
其他小夥伴們面面相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