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著的嘴角一點一點地壓下。
宋懷易看著宋清棠，笑了笑：「卿卿，看到我不高興嗎？」
宋清棠抿了抿唇，沒回答這個問題，只說：「您來幹什麼？」
宋懷易坐到宋清棠的身邊，看著她，溫聲問：「父親來看看你，聽說你受傷了，我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
宋清棠沒說話。
宋懷易看著她，輕嘆了一口氣：「怎麼出嫁了就和父親生分了呢？」
宋清棠抿了抿唇，搖搖頭，才說：「我沒有。」
宋懷易笑了笑，然後倒了一杯水，遞給了宋清棠。
宋清棠接過，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將杯子端在手裡，沒有喝。
宋懷易看了一眼，神色沉了幾分。
他沒說話，過了好一會，他才說：「卿卿，其實這次父親有一些生氣。」
「在宋家，我們一直把你當掌上明珠一樣對待，什麼時候讓你受過這樣的傷？」
「結果呢，到了他們靳家，就這麼地不在乎你。」
「你說，這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心裡怎麼過得去。」
宋懷易說著，語氣都變得沉下去。
仿佛從心裡覺得愧疚與懊悔。
宋清棠的手很輕地碰了碰杯壁，才說：「靳灼川對我很好，這一次根本就不是他的錯。」
宋懷易聽著她的話，皺了皺眉。
然後才說：「卿卿啊，你怎麼現在還看不懂呢？」
「靳家要是真的接納你，靳灼川要是真的喜歡你，當時你嫁過去的時候，連證都沒領——」
說著，宋懷易從一旁的袋子裡拿出一沓協議，放在了床上。
「而是讓你簽了一份協議，這是真的想接納你嗎？」
「如果靳灼川真的對你好，為什麼他連結婚證都不肯和你去拍？」
「而是拿這個一紙協議來搪塞你？」
「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你不明白嗎？」
宋懷易的聲音很穩，有些沉，細聽之下有些怒火。
宋清棠抿著唇，不說話。
過了一會，她才有些倔強地說：「他沒有。」
「他對我很好。」
宋懷易看著她，眼神忽然變得有些沉。
以前的宋清棠，從來都不會這樣和他說話。
如果是以前，他這樣關心她，她會很開心。
而現在，她居然頂撞他。
宋懷易的火氣忽然就上來了。
「宋清棠，現在我給你說什麼你都不聽了是嗎？」
宋懷易語氣冷漠地說，裡面夾雜著怒火。
「今天我就把話給你說明白，不管靳灼川對你好不好，不管靳灼川到底在不在乎你，這個婚，你必須離。」
說著，宋懷易將筆拿出來，將協議和筆一起放在了她面前。
「簽字。」
宋清棠整個人一頓，看向那份協議。
她之前嫁進靳家只簽了一份協議，而現在，離婚也只需要簽一份協議就夠了。
她深吸了一口氣，接過了宋懷易手裡的筆和協議。
宋懷易滿意地看著她，開口：「這才是……」
話還沒說完。
就看到宋清棠將筆直接甩在了地上。
那份協議，她沒有半分猶豫地直接撕成了兩半。
然後，她抬眼看他。
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堅定：「我不會簽的，我不會離婚的。」
「你——」
宋懷易氣得直接站起來，他踢開椅子。
抬手，猛地一巴掌。
這一巴掌的力道極大，宋清棠被打偏了頭。
「宋清棠，你真是活膩了……」
話還沒沒說，病房的門直接被踹開了。
宋懷易皺著眉頭，看過去。
靳灼川進來了。
他整個人一愣，準備開口說什麼，還沒有發出一個音。
一拳已經掄在他臉上了。
宋懷易被打得退後了兩步。
「你——」
話還沒說完。
他的衣領被靳灼川拽住了，整個人直接被拖出了病房。
然後靳灼川才甩開他。
宋懷易往後退了好幾步，扶著牆，才勉強穩住了身形。
他站起身，看向靳灼川。
語氣帶著怒火：「靳灼川，你以為你是誰？我告訴你，宋清棠是我的女兒，我想怎樣對她都跟你沒關係。」
靳灼川看著他，唇間溢出一聲很淡的嗤笑。
「你就是這麼對她的嗎？」
說完，他頓了一下，才看向宋懷易。
神色格外地冷漠：「宋懷易，我告訴你。」
「要不是因為宋清棠是你的女兒，你們宋家兩年前就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