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白羽推人,「不然你就先出去。」
李師焉不依,一個勁奢楞著逞風,乘白羽可著心意一半空懸,半真半假道:
「不知你哪一日扛過雷劫就見不著了,我不得先適應適應?」
「胡話,」
李師焉鬆一口氣,「原來是這件。小雀兒學人胡言是不是?誰說我要飛升了?」
乘白羽比方才還不知道該往哪看,索性閉上眼:「大乘境界,隨時有可能飛升。」
「我不去,」
李師焉俯身啄吻,嘴唇輕輕挨著他的眼皮吻弄,
「乘白羽,這話你聽著了,我等你。」
「哎,癢,」
乘白羽偏頭躲開,靜一靜,「真的?」
「嗯,」李師焉握著他的手鄭重道,「我等著你也到雷劫,一同去玉虛天。」
「真的。」乘白羽眨眨眼。
「當然真,比真金還真。」
「你我手牽著手,兩隻葫蘆相連,料不會相忘。」
「到時候還望乘大盟主不吝護佑,雷劫時助我一臂之力。」
乘白羽輕輕嘆息:
「將修為維持在一個境界,越往上越吃力,你真的願意為我如此。」
「願意。」
哎呀,你答得太快了,師焉。
答慢一丁點,我又不是不信你。
乘白羽張開手臂勾住李師焉脖頸,湊上去親吻:
「我說錯了,你嘴上也下功夫,有你這兩個字,我心足矣。」
「不過,」李師焉話鋒一轉,「維繫境界辛苦,須……」
乘白羽:「須什麼?法寶?藥材?我與你煉來。」
「呵,都不要,」李師焉慢慢壓攏住人,「須小雀兒多與夫君雙修,增進修為。」
!
乘白羽後知後覺,某件東西還在興頭上。
「你、你捉弄我。」
「這就捉弄你了?」
李師焉取過榻邊小案上一隻琉璃瓶,當著乘白羽的面一點一點服下。
靈犀一點,乘白羽:「是無羈帖?」
「是,」李師焉道,「調正身,今日我要攝你滿壺。」
壓低些又道:「緊里那囗東西也注滿,好不好?」
「唔……」
一霎乘白羽臉頰彤雲紅透,腿抻更開些。
小小結梗解開,兩心更無間,這回乘白羽的腿蹺得更高更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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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半鬼節的時候,鬼族再次上書。
這回呼呼啦啦跑來幾十名鬼修,還都是高階鬼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砸場子。
沒想態度恭敬順服,是來請願。
他們自稱幽冥淵無德,選不出一位得配高位的鬼王,願效法九州各宗門,以仙鼎盟為尊。
乘白羽很是無語,什麼意思?叫我去給你們當鬼王嗎?
阿羽不願意呢。
按下不表,想著先打發他們回去。
結果沒過兩日,這撥人沒打發掉,仙鼎盟又有新訪客。
風解筠風塵僕僕趕到,紫鹿一族的族長得到先祖託夢,說神木谷四方之德被離火侵蝕,需命中得鹿的貴人解禍。
離火很好理解,誰在萬靈殿以邪法之火設陣來著?皋蓼嘛。
她給神木谷帶來什麼災禍呢?
鬼族向人族稱臣,可沒說也臣服妖族,皋蓼臨死前和鬼族,鬧得可是很不愉快呢。
「……」乘白羽更加無言。
風解筠的意思很明確,希望他能居中斡旋,皋蓼身死道消,賀臨淵的魂還在,冤有頭債有主,風解筠要防著賀臨淵繼續來找神木谷的麻煩。
當然也是真的對乘白羽心悅誠服。
鬼族的人可以打發,風解筠不行。
可是賀臨淵,乘白羽真的說不上話。
最初在章留山,是乘白羽手刃的賀臨淵啊,這才有後來皋蓼生拘賀臨淵魂魄的事。
這時有一人,領著賀臨淵來訪。
準確地說是拎著,賀雪權拎著賀臨淵一縷殘魂來訪。
賀雪權如今的名號不單單是賀雪權,還是貪狼魔君,還是三毒境境主。
乘白羽木著臉,吩咐藍當呂著人禮待安置。
熱鬧太熱鬧,一時風雲匯聚,四界魁首在碧驂山聚齊,九州大陸,無不仰著脖子張望。
原來春天征討幽冥淵時,立完約碑乘白羽一行返回人界,賀雪權沒急著走。
為絕後患,賀雪權將賀臨淵及其擁躉誅殺殆盡。
乘白羽並沒有單獨見賀雪權,而是率領仙鼎盟眾長老屬卿一同面見。
賀雪權沒說旁的,只說此人生前犯下大罪,化鬼亦不能留,須釘在白鐵之上,永生永世跪立在紫重山山腳,屈身謝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