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时问佇足,愣愕。
只见言序全身套满了不同大小五顏六色的塑料袋,猫着腰躯体僵硬的在盥洗室和房间之间前进后退,一惊一诧显得有些过分神经质。
和平时那个一丝不苟有条不紊的人落差过大,展时问本能的放轻了呼吸,有些拿不定主意。
「经理?」刚睡醒的嗓音比平时低沉。展时问试探之间没能顾得上隐私方面的问题,揣着狐疑与担忧,整个人就这么进到了言序房间里。
对于展时问的呼喊言序恍若未闻,只是双眼发直的盯着前方某处,神情空洞迷茫,嘴里一张一合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冷汗贴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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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额角,把垂落的头发和皮肤弄得密不可分。
「经理,出什么事了?」展时问眉心一跳,一个跨步就拽住言序套着塑料袋的手臂,后者惊诧之馀浑身一震。
言序像被惊扰的小动物那般快速回过头同时闪身向后躲去,但在馀光瞥见盥洗室里的情况后又硬生生止住脚步。他的目光涣散,在展时问身上逡巡了好久才终于找到焦距。
「……时问?」他无法理解眼前情况似的错愕道,几秒后如梦初醒的哽住话音,他宛如被掐住脖子一般难以呼吸。
他现在的模样非常糟糕。全身套满塑料袋、思绪迟缓、大半夜的不知道在这捣鼓什么……落在展时问眼里该是怎么样一副景象?
遭了,他想。耳边响起嗡鸣。
言序眼前的一切再次模糊起来,外界的所有感知变得虚幻不真切,他像俄罗斯套娃一样被层层垄罩住,彷彿只有他一人被排除在了这个世界之外。
展时问被挣开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他错愕之馀也看清了言序手里拿的东西,那是一罐杀虫剂。
「你房里有虫子是吗?」说着,展时问就要探头进盥洗室。
「不!时问!」言序伸手想拦,但转瞬意识到套满自己浑身的塑料袋外应该都有沾有杀虫剂,手的方向一转,只是勘勘虚挡着。
「你刚才碰我应该沾上杀虫剂了,快去洗洗。」他催促。
「你离的那么远,手臂才不会沾上。」反驳道。看着战战兢兢的言序,展时问有些无措的焦躁,他屈身又想靠近。
「会!」言序这回比刚才更强硬的拦在展时问面前,「这种喷雾的东西很容易扩散,沾上了,去洗洗吧!」
一顿,展时问的动作乍然而止。他发现言序的身子在微微颤抖,带着对外界显而易见的抗拒。
几近病态的强迫与焦虑,展时问呼吸一窒。虽然言序平时就有轻微的洁癖情况,但实际情况显然更严重。
展时问心一横,一把拽过言序,三两下扒拉把人身上的塑料袋剥了个乾净。
「呃……!」从没受过这样的对待,言序反抗不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拖着往外走去。
「时、时问!」
砰的一声,展时问把言序带进自己屋里,反手一甩关上房门。
展时问的房里没有开灯。从光亮到黑暗,但言序却在没了晃眼的白炽灯泡后反而获得了更加清晰的感知。
笼罩在身体之外的壳被打破,致幻感消失,独属于少年的清冽气息闯入四肢百骸,让他连带脚下的步伐也不再虚浮。
真实一点点的在回拢。
「言序,你房里有什么?」这是展时问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言序愣神,下意识就回答。
「有、有蚂蚁……很多……很多蚂蚁……」每说一个字,他的身体就一点一点蜷缩下去。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看看。」语落,展时问没有马上离开,他的呼吸也有些粗重。他给足了言序反应的时间,等看到后者点点头后才转身离去。
本来只在盥洗室里的刺鼻味道已经瀰漫到整个房间,展时问把窗户全部打开,他俯身进去,果然在排水孔附近看到了几隻黑蚁。
但也只有零星几隻。不知道是不是在他来之前言序已经做过一部分处理。
展时问打开莲蓬头,把残馀的蚂蚁清理掉,末了又拿清洁剂和抹布把浴室擦洗一遍,抹去过量的杀虫剂。做完这些,他立刻返回自己的房间,而言序还是维持着他离开时的姿势,站着一动也不动,目光凝视着前方某一点却没有对焦。
草,怎么办?展时问在心里爆了句粗口。
「咳……你、你要再洗个澡吗?」展时问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上去自然的翻出一套不那么皱巴的睡衣,递给言序。
「……好,谢谢。」拿着衣服言序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去到了一楼平时四个男孩共用的卫浴室。
雾气腾升,视野里的一切在不停变幻,言序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匆匆结束冲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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