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北林點點頭,拿著兩片土豆片走了。
房間裡,重新打上點滴的程殊楠安靜下來,閉著眼睡沉了。梁北林坐在床邊,將土豆片蓋在他手背上,又用紗布包了,垂著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直到最後一點藥打完,他拔了針,程殊楠很輕地動了動,像是要醒,梁北林才站起來,快步出去了。
程殊楠反反覆覆燒,總算在第三天完全退下來,已經能下床,飯還是吃得少,勉強喝幾口粥就再也吃不下了。
他一退燒就想回學校,但梁北林臉色不好看,程殊楠便沒敢再提。他沒什麼精神,整個人懨懨的,按照梁北林臉色行事,生怕對方變卦。
他沒事便躲在房間裡,梁北林不在的時候,偶爾會陪著嘰嘰在院子裡曬曬太陽。梁北林每天很晚回來,早上很早出門,大概是看在他生病的份上,沒再為難他,也沒說讓人難以承受的話或者讓他履行協議上的某些義務。
總算挨到周一,他回了學校銷假,正式複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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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底,梁北林去歐洲出差,有半個月沒回來。
以前梁北林出差,程殊楠電話微信不斷,如今身份變了,沒必要也沒心情說早晚安,梁北林當然也不會主動給他發,是以程殊楠過了一段很輕鬆的日子。
只有一次沈筠來家裡找一份材料,看到在院子裡逗貓的程殊楠,過來打招呼。
沈筠還是沒個正型,上來擼了一把貓腦袋,嘰嘰頓時炸了毛,衝著沈筠齜牙咧嘴。
「幹什麼呢小孩?」
程殊楠護著嘰嘰,有點不悅:「你別摸它。」
「呦,老梁不在,連貓都要上房揭瓦了。」
程殊楠抿著唇,偏過頭不看沈筠。
沈筠逗他:「怎麼不說話?」
程殊楠有點煩,半天憋出一句:「沈先生,您身份尊貴,我不配。」
沈筠:「……」
行,只要梁北林不在,這小少爺就一如既往伶牙俐齒。即便被梁北林拔了牙養在身邊,也不肯示弱。
沈筠乾笑兩聲,沒再自討沒趣,站起來拍拍褲子:「走了。」
走出門便給梁北林發消息:「今天幫你看過了啊,小孩兒氣色不錯,過得很自在。」
半小時後梁北林回了一句:「多此一舉。」
沈筠皺眉嘖了一聲,這倆人都挺有意思,一個比一個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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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北林看著沈筠發來的照片,程殊楠坐在花園吊籃里,抱著貓,很親昵地蹭貓耳朵。照片清晰,能看到程殊楠臉上掛著笑。
家裡有監控,哪個角度都能看到。但程殊楠很少出來,放了學就躲在臥室里,吃飯有時候也在臥室。監控很少拍到他正臉。
燕姨生怕梁北林工作起來煩,當然更不敢發照片給他,連程殊楠的情況都很少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