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程家小少爺還跟著他呢。」
康柏笑笑,吐出一口煙霧,挑挑眉沒說話。
那人又問:「怎麼,還惦記著?」
康柏覺得最近過得挺沒意思,原先的幾個伴兒愈發枯燥乏味,怎麼也挑不起興趣來。原先覺得可能是太忙了,現在提到程殊楠,心下當即一動,原來是人不對。
要說這些年他要什麼人沒有,但看得見吃不著的,就這一個,還在梁北林手裡。
「外面可都傳你看上樑北林的小情人了,你問他要,還能不給?又不是多大事。」
圈子裡就這樣,有個不錯的,今天跟這個,明天跟那個很正常。交換個情人什麼的,甚至一起玩,也不是多奇怪。
康柏笑而不答,他提過,但看梁北林的樣子沒那麼簡單。不過也不好說,程存之一死,程隱沒什麼本事,程家在域市基本就查無此人了。梁北林的仇報了,恨也消了,留著程殊楠即便為了玩一玩,男人嘛,再好的人玩一段時間也膩了。
「好啊,我看他也未必長久。」康柏無所謂地說。
「那我幫你問問他,留小少爺在這裡待一周。」另一個聲音調侃著,「你試過了也就未必新鮮了,到時候說不定覺得不過如此。」
「一周,」康柏的聲音里充滿玩味,「時間夠了。」
「我提前給你留好房間,東西也給你備齊全,玩得開心點。」
兩人又聊了幾句,有工作人員過來叫他們回去,說晚餐馬上開始了。程殊楠在吊籃里又坐了一會兒,等到外面完全沒動靜了,慢慢從吊籃里下來。
天已經完全黑了,燈亮起來,有風吹過,簌簌作響。遠處山巒在暗夜裡綿延起伏,空曠靜寂。程殊楠想起小時候看過的一本恐怖漫畫,那些深山裡藏著白天看不見的怪物,晚上便會跑出來將人吞食。
他緊緊抓著毯子,每邁出一步都覺的落在地上的腳被什麼東西咬住了,冰涼瘮人。
梁北林回到房間,見程殊楠好好待著,便問他下午做了什麼,吃了什麼,有沒有遇到好玩的。程殊楠坐在牆角沙發里,手上捧著一本書,眼睛落在上面。
梁北林問了一遍,他沒說話。梁北林就走過來,蹲下,兩隻手圈住他,很溫和地又問一遍。
程殊楠好像才反應過來,視線從書轉移到梁北林臉上。
「下午在花園裡玩,吃了水果。」程殊楠說得很慢,好像剛學會說話的小孩子,一邊想一邊組織語言。他說完了,又認真看著梁北林,兩隻手搭上來,緊緊抓住梁北林的袖口,眼神里有種很依賴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