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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筠寧聽罷,頓時掩唇輕笑,水杏眼兒都彎作月牙:「妹妹說的什麼痴話?你能常來走動,我歡喜還來不及呢。」

「實與妹妹說,你若不來,她們便少不得又要拉我去打馬吊,或是往御花園裡閒逛,聒噪得人腦仁兒疼。」

柏筠寧輕輕搖首,頗覺無奈。

「倒不如眼下這般,清清靜靜地坐著,與妹妹手談一局來得暢快。」

說著,柏筠寧話頭兒輕輕一轉,忍不住探詢:「說起來,我心裡早存著一樁疑惑,只是從前不好啟齒……」

「姐姐但說無妨。」尚盈盈淺笑道。

「先前萬歲爺在宮裡時,妹妹怎不跟著怹學棋?」

「就我這點子微末伎倆,不過是半瓶子醋晃蕩。縱使傾囊相授,等妹妹到了聖駕跟前,怕不是還要被那位爺當痴兒哄。」

乍聞慧嬪提及晏緒禮,尚盈盈心頭沒來由地一緊。想起當初滾去榻上「學棋」,又思及如今兩地分隔,渾身頓似遭千萬隻螞蟻爬過,疼癢得要命。

尚盈盈不欲露怯,登時扯動唇角,掩去眼底黯然,輕哼道:

「萬歲爺最愛作弄人,若同怹請教,不定要被怎麼取笑呢。」

柏筠寧聞言卻是一愣,旋即掩口輕笑:

「這倒奇了,我竟從未見過萬歲爺作弄人呢。」

話音剛落,柏筠寧便瞧出尚盈盈眉眼落寞,立時醒悟過來,自己這話怕是勾她傷懷。

柏筠寧忙打住話頭,懊惱致歉:「瞧我,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著,她扭頭吩咐身邊侍奉的宮女,道:

「聞溪,去把窖里藏著的那罈子醉蟹取來。」

聞溪立馬福身應聲,沒多一會兒,便又捧著個青釉小壇進來。

柏筠寧親自掀開壇蓋子,遞到尚盈盈面前給她瞧,笑說:

「這原是家裡頭才送進宮的,用的是上好湖蟹,拿酒糟浸透了,味道鮮美得很。妹妹今兒個帶回去,空了便嘗嘗鮮。」

按說這時候兒都已開春,並非食蟹的當令。竟還能這般膏肥黃滿,委實是稀罕貴物兒。

尚盈盈有孕在身,自是享用不得這吃食。但她並不表露,只噙笑打趣道:

「我這拜師學藝的束脩還沒奉上呢,倒先從姐姐這兒拿吃食,真真兒是面上發臊。」

柏筠寧卻不允尚盈盈推脫,作勢嗔道:「妹妹跟我還客氣什麼?」

二人說笑間,不期然話頭轉到中宮身上。

「說來也怪,這兩日竟未見皇后娘娘召大伙兒請安,可是又鳳體違和?」尚盈盈佯作不經意地問道。

柏筠寧聞言,面上登時流露憂色,輕嘆道:「皇后娘娘這身子骨……真該好生將養。自打入了宮,三災八難的,也不知鬧過多少回了。」

尚盈盈心中一動,面上卻不顯,只作關切狀:「聽聞當初在東宮時,娘娘曾害過一場大病,莫不是傷了根本?這般兇險,可是為著勤妃娘娘薨逝傷懷所致?」

尚盈盈有心試探,說罷便仔細觀察著慧嬪神色。

柏筠寧只是蹙眉,接茬兒道:「可不是麼?那回當真病得凶。虧得上天庇佑,總算轉危為安。勤妃生前與皇后娘娘最是親厚,想來確有干係。」

聽慧嬪語氣中唯有後怕,話里話外,只當皇后那場病是意外之災,顯是不知其中隱情。

尚盈盈低垂眼睫,隨口附和兩聲。

纖指拈著枚棋子輕輕把玩,尚盈盈眼底波光流轉,暗自思忖:同是東宮舊人,何以文妃對其中關節知之甚詳,慧嬪卻似全然未聞?

-

出得鍾毓宮時,已是薄暮時分。

此刻四下無人,尚盈盈才敢悄悄兒把手搭在小腹上。手指輕柔地撫摸兩下,生怕碰壞似的。

雖說這會兒還摸不出個形狀來,可尚盈盈知道,那裡頭是她和萬歲爺的骨肉呢。一想起這個,她心裡就跟揣了個小火爐似的,熱燥得臉蛋兒發紅。

晚風猶帶春寒,吹得人脖頸發涼。尚盈盈裹緊身上錦緞披風,總算收起心頭那點子柔情蜜意,低聲與巧菱說起方才之事:

「……你說說,這事兒是不是忒蹊蹺?既都是從東宮跟來的老人兒,怎的偏就文妃知道那麼許多?」

巧菱從旁攙著尚盈盈,邊走邊尋思:「文妃素日便與皇后走得近,興許是皇后私下裡跟她說過什麼體己話?」

尚盈盈心裡盤算過兩個來回,輕輕搖首:「我冷眼瞧著,不像這麼回事兒。」

當初在佑平門外,文妃提起皇后與勤妃那段舊怨時,神情分明微妙。

如今細細想來,文妃那表情看似惋惜,實則是難以掩飾的……得意?

當初為了恐嚇她,文妃把那些陳年舊事說得有鼻子有眼,連細枝末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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