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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瑤臉色遽變,強自鎮定,色厲內荏地答道:

「他自然是本宮堂……」

「堂兄?不見得吧!」

文蘅冷笑打斷,突然踉蹌撲到傅瑤跟前,折斷的指甲幾乎戳進對方眼珠子裡:

「你倆分明就是親兄妹!」

傅瑤忍不住微微後退,尖厲呵斥道:「文蘅!你休要胡言亂語。」

見傅瑤害怕,文蘅卻愈發來勁兒,如同困獸猶鬥,將那些骯髒爛事全給皇后翻出來,直往她心窩子裡扎:

「論起有個好爹,誰能比得過皇后娘娘您吶?堂堂理國公,偷弟媳婦兒偷出個野種來,生生把親兄弟氣死在祠堂!」

文蘅說到此處,眼中快意昭然,撫掌笑道:

「好一個詩禮傳家的清流領袖!好一個滿口仁義道德的文臣標杆!我文氏一族,真真兒是自愧弗如。」

說罷,文蘅忽而對著傅瑤重啐一口,唾沫星子落在傅瑤鳳袍上,如同白雪玷污紅梅。

不等傅瑤發作,文蘅自個兒先似那抽了骨的紙鳶,軟綿綿地飄去榻上歪倒,隨時都會散架。

文蘅強吊著胸中一口氣,眼珠子瞪得幾乎要凸出來,嘶聲誅心道:

「難怪這些年來,你們傅氏再沒出過五品以上的官兒。原是怕金鑾殿上被人指認出來,你們傅家的頂樑柱兒、主心骨兒,都是亂/倫生下的孽障王八羔子!」

傅瑤眼中凶光暴漲,猛地拔下髮髻間點翠銀簪,六寸來長的簪棍兒寒光凜凜,直抵文蘅咽喉。

誰知文蘅非但不躲,反倒挺頸相迎,硬將喉嚨往簪尖上撞,慘白的臉上浮起個鬼氣森森的笑:

「好姐姐,我橫豎是沒幾日活頭了,但你也甭想好過!」

「彈劾你爹的摺子,最遲後日一早便會遞上萬歲爺案頭。」文蘅的聲氣兒越來越弱,喉頭滾動,咽下一口血沫,「在你那短命鬼二叔府上……當差三十來年的老蒼頭,眼下正叫我爹帶著,往都察院裡呈訴狀呢!」

「你且等著瞧,傅氏祠堂的匾額,遲早要被百姓摘去,當茅房裡的踏腳石!你們家就等著遭百官白眼,萬民唾罵罷!」

文蘅說完這句話,仿佛全身力氣用盡,身子一軟,歪倒在榻上再不出聲兒了。

傅瑤怔忡地站著,指尖一松,銀簪子「叮鈴」墜地,在寂靜寢殿中格外刺耳。

望著癱軟在榻上的文蘅,傅瑤眼中驚恐與茫然交纏,最後升出無盡的絕望。

她知道,文蘅不會虛張聲勢地騙她。

神思恍惚間,傅瑤眼前一片昏花,仿佛窺見傅氏百年門楣,剎那間轟然坍塌。

-

理國公府里的穢亂醜事,宛如晴天裡劈下個焦雷,震得滿朝朱紫失色。有道是牆倒眾人推,彈劾傅氏的奏章,雪花片兒似的飛進乾明宮裡。眾人巴不得趕緊撇清關係,哪兒還有曾經殷勤奉承的模樣兒。

前朝風波未平,後宮卻又掀波瀾。大皇子忽染重疾,渾身上下起滿硃砂疹子,燒得如同火炭一般。

燕禧閣里,安久英貓腰立在炕桌前,悄聲回稟:「貴主兒,大皇子這回病得厲害,六尚局接著信兒,已經悄悄備下沖喜的玩意兒,瞧著可不大妙哇。」

尚盈盈攥筆描著觀音像,聞言頓時靜不下神兒來,索性撂了筆,蹙眉道:「前些日子去暢音閣聽戲,我還特地問過慧妃,她不是說大皇子好端端的?可是近來吃壞什麼東西,身子不受用?還是叫花粉柳毛子撲著了?」

安久英警惕地四下瞟瞟,這才湊近一步,壓著嗓兒說:「本來是好好兒的,可突然間就發了病。後來御醫們一瞧,說像是入口的玩意兒出了岔子。」

「鍾毓宮裡人仰馬翻地一查,竟牽扯出個灑掃宮人,供說是文婕妤想抱回孩子,故意叫大皇子生病,讓人覺著是慧妃娘娘照看不周。」

尚盈盈秀眉輕蹙,心下暗忖,文蘅拳拳愛子之心,大伙兒都看在眼裡。誰都可能利用大皇子做文章,但若說是文婕妤,她斷斷不信。

安久英同尚盈盈有默契,知曉她必然覺得不對勁兒,立馬稟上另一樁事兒:

「皇后前些日子去衍秀宮大吵一架,不知談到什麼,文婕妤轉日就愈發不好。皇后還命太醫院停了湯藥,這是要生生耗死她呢……」

「咱們只當不知道,不用理會。」尚盈盈抱著自個兒肚子,硬下心腸說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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