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面前男人的臉色開始沉下來,她終於聽見自己的聲音。
「……太夫人他們,會同意嗎?」忐忑的,不安的發問。
謝硯深的神色好了許多,撫摸她冰涼的側頰:「那些你都不用管。」
「一切有我在。」
他自會為她擺平一切,她只需要安心養好身子。
他所求不多,只要她能長長久久與他相伴便好,其他的,都不重要。
現在想來,她這些日子反覆無常,多半是心中不安。
是他之前想錯了,他怎麼能將面對謝濱、高大夫人的問題拋給她自己解決,他明知道她孱弱,年歲不大,卻受盡了苦楚,失了雙親,在侯府中的日子如履薄冰,受不得驚嚇,更受不得刺激。
花會上,又有那些流言蜚語,她出身不高,被拿來與京中其他貴女諷酸比較,不知有多難過。
「憐娘,你什麼都不用想,我們之間,從前沒有別人,往後,也絕對不會。」
他的妻,只會是她。
肺腑之言,真情脈脈。
換作旁的女娘,此刻應該淚流滿面,撲入情郎懷中。
但玉憐脂只覺得渾身冰涼。
「……硯郎,」她喃喃喚他。
「無論發生什麼,你都會待我,始終如一嗎?」
謝硯深垂首,緊緊盯著她的眼,承諾鄭重而有力:「我會。」
她的唇顫抖著,聲音也是細弱的:「……好。」
第66章 挑釁
傍晚時分, 侯府的大門才再次敞開。
車馬入府,主院燈火通亮不久,潤安堂的下人就到了。
忠伯邁入側廳, 廚房的小廝丫鬟正端著空托盤退出來。
「侯爺,」忠伯微垂首,「太夫人請您去潤安堂用晚膳, 說從外頭專門請了名廚。」
「表姑娘也在。」補充一句。
聞言,玉憐脂正要握住小勺的手一頓,看向旁邊的人。
謝硯深神色不變,盛了湯放在她面前:「喬誠的新方子, 專門給你熬的藥膳, 先喝。」
說罷, 朝廳里還候著的忠伯沉聲:「去回, 不必了。」
玉憐脂收回眼, 捏住玉勺,慢慢喝淺碗裡的暖湯,身旁人繼續握箸為她布菜。
她瞥了眼盤中的菜餚,眉頭皺起來。
「不能偏食。」他肅聲說。
她飲食上多有挑剔,這也不吃那也不吃,但她的身體卻慣不起這樣的壞毛病。
忠伯站在原地, 抬頭看了一瞬,難得沒多嘴,直起身快步退出房門。
用完飯後, 玉憐脂提出要回珠玉院。
這些時日她都和他同眠,極少回去,今日祭拜完,彼此互通心意, 本是大好良辰,但她卻不肯留下來。
「我要好好想想,怎麼和濱叔說。」她伏在他懷裡,低聲說。
謝硯深眼中沉晦,最後還是點了頭,讓忠伯護送她回去。
…
書房。
信紙鋪了滿桌。
福明立在書案前,神色極為嚴肅:「侯爺,我們在兩江的人被拔了一大半,剩下的按您的吩咐緊急撤回來了,如今剛到安全的地界。」
數日前,兩江那邊調查兵械的進展被打斷,派出去的探子失蹤了不少,不出意外,應該是都折了。
當地與謝氏有聯結的將領也沒了消息,多半被封了口。
承王做了這麼多年的親王,護國公府又樹大根深,果然極難對付。
福明皺著眉:「侯爺,其實剩下的那些人原本也是保不住的,但卻平平安安出了兩江,這……」
書案後的男人面無表情,慢撫扳指,
這是承王在向他們示好,更是警告。
意思很明確,希望謝硯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謝氏有不涉黨爭的鐵則。
但若再干涉,那麼鎮北侯府就會徹底站在承王一黨的對立面,他們不會再手軟。
福明觀察他神色,隨後眼神一定,試著開口:「侯爺,下一步,我們是否要,挑人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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