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川站了起來,望著那熟悉的背影,等她回身求他。
只要她說留下,他會讓熙安與她好好相認。
卻眼看著寤寐思服的妻子跌坐在金磚上,壓抑著啜泣。
消薄肩膀的每一下抖動,都似裹挾千鈞之力的箭矢,直直射向他的心口,戳破他所有偽裝。
男人的手遽然握緊,暴起青筋。
他的目光緊鎖著,一級一級走下象徵無上皇權的御座,走向他此生絕不放手的愛妻。
冷元初隔著淚幕,看到那繡龍的袍角在眼前輕舞著,隨即,龍袍的主人蹲下來,抬起修長的手指,為她拭去腮邊的淚水。
可想到獨屬於他的朱唇被那人吻過,溫行川頓感火氣撩過四肢百骸,讓他無法克制,捧起她的嬌靨,深深吻下去。
第39章
與那嬌艷的朱唇相貼一剎,所有理智與克制皆若雲煙。溫行川覆身而上,索盡她口中的甘甜。
感受到妻子用柔軟的舌抵抗,他悄然施力,咬住她的紅舌,貪婪品嘗。
他空了三年,思她三年念她三年,本以為寂寥的人生終將抱憾,直到他的妻子,他深愛的女人像精靈一樣重現,於懸崖峭壁拉住心如死灰的他!
她是冷元初,是秋蘅,是吳瑗元,不管她是誰,都是他溫行川的妻子,是大燕尊貴無上的國母。
只有她是。
溫行川感覺眼眶染了濕,大掌從玉靨划過纖白長頸,直到她纖柔的軟腰。
不經意間,解開她束腰的寬絛。
但麻布粗糙的觸感讓他不悅。
這些年,四時四季為她而做的鳳冠翟衣件件不落,皆在重建的坤寧宮,靜靜等待主人榮歸。
「元初。」溫行川慢慢恢復理智,攬著腰的手收緊力道,讓愛人靠得更近些。
薄唇未離一寸瑩潤,呼吸相纏。溫行川見懷中美人眼眸水潤,心有所觸,輕輕吻上她的長睫。
與男人小心珍惜失而復得的時光完全不同,懷中的女子完全被男人挺闊的寬背籠住。
交織著壓抑、恐懼,與憤恨。
她用盡全力去推他、攥緊拳頭去揍他,皆無法解脫。
被放開的一瞬,冷元初拔下步搖,狠狠刺向溫行川。
溫行川一把握住皓腕,擰了一下,再把那步搖丟遠。
樸素的銀飾叮叮兩聲,摔變了形狀。
帝王的眸光冷了下來,端住妻子的下巴,逼她直視於他。
她進殿時,他就注意到她是有備而來。
他以為從來笨拙又乖巧的冷元初不會做出這種冷血之事,如此看來甚是可笑。
驀地想起,那年,她可是穩准狠,用簪子殺了一個男人。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如今他們分別三年,他再想自我欺瞞都要承認,她變了。
不再有遍體芬馥的蘭香,不再有順直如瀑的烏髮,眼眸里,更不似從前望向他那般,謹慎而純情。
他知道,她恨他。
身子一斜,溫行川帶著冷元初坐在金磚上,大手一揮,讓她跨在他結實有力的大腿上。
骨節分明的手一點點將她如西洋布偶一樣的捲髮攏到肩後。待到一絲不亂,那隻手逐漸移到腰間,伸進衣襟。
冷元初咬著唇,用她纖柔的長指攏住溫行川有勁的脖頸,一點點收緊力。
溫行川又氣又無奈,覆上她豐盈的雪脯,使壞捏了一把。
見她仍要殺他,好看的手指揪緊又捻動,直到看見冷元初臉色紅燙,他才放鬆力道,輕輕揉著。
冷元初感受到腿。心的異動,既有他的,也有她的。
「放開我。」她掙扎著要起身,卻被溫行川按住肩,死死抵磨。
隔著厚重的裙擺與縐褲,都能感受那呼之欲出的勃。
冷元初深吸氣,抬眸環顧這萬殿之首的太和殿。
這裡是大燕政治之核心,是所有書生與官員究其一生想要站穩的地方。
她卻在這裡,被溫行川,大燕的皇帝,褻。玩。
金烏西斜,朱紅門扇漸漸落下太監宮女的影子,門外有很多人。
荒唐,太荒唐了。
冷元初咬緊唇,揚手給了溫行川一個巴掌。
溫行川的下顎被妻子染著豆蔻的丹甲劃出一道紅,但他沒有動。
正值盛年的帝王此刻很難受,鬢角的烏髮漸漸濕潤,眼底泛起血絲。
這麼些年他從未自。瀆,光是想起冷元初,那顆心驟痛,如萬刃傾軋,火湯烤炙,何談風月?
但現在,與冷元初貼近的一剎那,他便想要她。恨不得就在此地,將她為故意氣他而穿
的糙麻衣裙全部撕碎,狠狠欺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