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無法控制對元兒的思念,一晃快一個月沒見到她,他太想她了。
是以,他沒有在乎任何,當冷元初為他系好頸圈的同時,傾身吻住她的唇。
三人間的空氣驟然凝固。
遠處冷元朔與林珈珞才與長兄長嫂打過照面,回首就要召喚他們一同見宗主時,直接了當看到這一幕。
四位見過大風大浪的中年男女一併驚詫,愣在原地。
蒔兒在冷元朝懷裡,現在的魏嫆抱著景程和熙安,大腦放空好半天才意識到,孩子們不該看到這些……
背過身的同時,熙安奶聲聲問道,「他是誰?」
魏嫆頭痛如裂,她知道這孩子聰慧,小小人兒似乎什麼都懂,只得扯謊,「你堂翁在與你娘親……說悄悄話。」
熙安越過魏嫆的肩膀看過去,看到她的阿爸在生氣,扯過阿娘的同時拔出腰間的短刀,可阿娘卻展開手,竭力護住那個陌生人。
熙安不高興起來。
阿婆抱著她越走越遠,她只看到阿爸拽著阿娘,沉著
臉色在往這邊走。
阿爸生氣了!
有一次她瞧見阿爸在吻阿娘,等阿娘走後她悄悄問阿爸,為何要這麼做?
阿爸言,「因為愛她。」
後來她與阿爸阿娘坐在一起時,鑽到阿娘懷裡,用力吻了她的唇一口。
阿娘很驚訝,她告訴阿娘,「因為我愛你。」
阿娘的到來,會讓阿爸歡喜,這樣阿爸就能好好活著,不會拋棄她。
她喜歡這樣的阿娘,她要阿娘和阿爸永遠陪在她身邊。
但那個男人又是誰,他也愛阿娘嗎?
不可以!她不許任何人把她從阿爸身邊搶走!
一行人來到冷家莊的二房,現任宗主冷元達的固隆院拜見。
說來天子出巡,冷家按禮應是修建行宮容陛下下榻,只不過冷氏族在此地綿延幾百年,戰亂都沒能衝散團結的族人,逐利驅異,形成盤踞之勢,聚四方之財。
方圓十里,皆是白牆黛瓦,高大的山牆裡,藏著數不盡的財富。隨便指給皇帝一間「瓦舍」,都敵得過紫禁城才修建的宮殿。
做這個宗族的宗主,不講在紹興,就在整個江南五省都有號召力。
從前的宗主是冷元知的父親,後來是他的長兄。海難之後,年僅十六歲的冷元知越過因病早逝的三兄,接手宗主與穗康錢莊大東家的身份,只可惜宮變事了他悄然失蹤,這宗族的舵輪被二房的獨子冷元達接手。
冷元達如今不過三十有六,其上有七個姐姐。他自幼在二房家裡也是霸道慣了,鞭打家僕強占家生子,無惡不作。後來遭了報應跌了馬,瘸了半條腿才收斂。
不過他還是背靠冷家的權勢,娶了蕭山縣紙行的相貌出眾的錢小姐為妻。意外獲得這宗主身份後,更是鼻孔朝天,若不是錢莊被冷興茂搶去,更不知要狂妄幾何。
只不過三房的兩個堂兄一個在朝堂呼風喚雨,一個把持海域十之八九的商事,那不知是否流著冷氏血脈的堂妹更是皇帝的枕邊人。
冷元達也不是小兒郎,見了面該客氣客氣,還會招呼幾個孩子們過來拿糖。
唯一看不上的,就是活著回來的冷元知,隱約聽說長老有意讓冷興茂讓位給大房這位獨子,那他這宗主之位……?
奢轉儉更難,他昨夜和媳婦思量過,給些錢,打發他走算了。
看起來小公主和他一個想法,正在冷元知面前揮著胖手打他的腿,在趕他走。
聽說元知在呂宋在西洋有了新業,早成國王席上客,沒必要與他再搶什麼祖產。
當然他不知,想搶祖產的,是他這位沒有一點冷氏血脈的堂妹。
冷元初坐在堂下,儘可能隱藏眼中的怒意,平靜飲下一杯又一杯茶,直到被溫行川奪走茶杯才意識到,天色已晚,他們不準備在這邊過膳。
到了西崎小岙,冷氏族為帝後準備的行殿,冷元初想尋冷元朔說幾句話,卻被溫行川沉著臉,拉拽進明亮的高堂,棄在椅子上。
冷元初後知後覺想起,今日冷元知所為,肯定惹怒了他。
望著男人解玉勾帶的手,冷元初莫名害怕。
溫行川生氣時就會這樣。可她月事未盡,他過去再怎麼發瘋,也沒有在這時與她!
「我肚子痛,而且我不想與你……」
溫行川將盤著金龍飾板的腰帶解開丟在方桌之上。「咚」地一聲,嚇得冷元初身心抖了一下把話吞進口,就要起身逃離,再被溫行川按在雷擊木圈椅上。
男人的拇指碾過紅唇,再探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