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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蘅蘅,朕與你還有兩個孩子……」溫行川落了淚,握著妻子手腕的那只能挽弓斬月的手不斷顫抖,「朕不想從前的悲劇再發生,蘅蘅,每次朕發現你不在時都會有股吞噬人心的恐懼,昨日是殺手今日是郄賢,朕許諾,等所有的殺手全部抓到,朕與你再……」

「你又在騙我又在騙我!」冷元初掙脫那雙手的同時趔趄一下,被急忙起身的溫行川拉住,急言:「你從一開始就沒想放過我,溫行川,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不該去那長干寺,更不該愛上你的,我能怎麼辦,我前世做過什麼天誅地滅的錯事,要我今生受此折磨……」

冷元初逐漸氣竭,歪倒在男人的懷抱,拼盡全力想要保持清醒,終究被溫行川按住穴,落入無盡的睡夢。

再醒來時,已經在離開紹興的水路上。

逆流行舟不敵陛下要求三日歸寧,哪怕冷元初說要到秋家所在的圍崗村燒些紙錢都不肯。

船上無金箔銀紙,冷元初便在船頭燃起一堆火,將她所有的銀票一張張丟到火焰里。

熙安抱著景程看向母親哭到顫抖的背影,也跟著嚎哭起來,可她的娘親沒有回頭,她不敢回,害怕一見到孩子們,她會崩潰。

雖然如今已與崩潰並無二致。

溫行川全部時辰都在陪她,夜裡不容她反抗依舊擁她入眠,她用吳語用西洋語咒罵他,他充耳不聞,只會吩咐下人將打碎的茶碗瓷盤掃盡。

冷興茂停靈,她想依賴的阿爹阿娘和二爹二娘必須留在紹興送葬,而錢莊東家的位置自然而然落在冷元知身上,他無法陪伴她,為她解憂,救她脫離溫行川的掌控。

她想自盡,可現在連一根磨鈍的玉簪都沒有,整日在船艙里披頭散髮原地打轉,直到用膳之時會被溫行川控制在木椅,一勺勺將她拒絕的湯飯餵進去。

今日是蘅元三年最後一日,除夕之夜途徑湖州縣城,城牆裡噼里啪啦的鞭炮聲和時不時躍上雲霄的焰火照亮著冷元初的眼眸,溫行川看到她趴在那一方巴掌大的窗口用力看向窗外,翻著卷宗的手一頓,下令停船,搜集全城的煙花,帶到城門外燃放,讓冷元初看個盡興。

冷元初穿著三件厚氅站在甲板上,面中毫無血色,怔怔望著照亮星河的焰火,直到指間觸碰到一絲冰涼。

低頭一看,她的手指上,多了一個翡翠戒指。

第65章

除夕之夜的慈寧宮裡,溫琅與林婉淑,以及溫行寧及趙叡坐在一桌,面對滿桌華席卻味如嚼蠟。

就在剛剛溫琅被林婉淑狠狠罵了一頓,是因他得知女兒愛上一個年近三十的和尚後非但沒有阻攔,反而當著林婉淑和趙叡面,要女兒自己決定。

今年的年夜飯比往年更冰冷些。

溫行寧只埋頭在面前的米飯里,趙叡見了立即為她布菜,長公主用銀箸將那些菜推到一邊,一面吃一面哭。

趙叡見狀放下筷子,低聲與之:「殿下還是用一些菜吧,太皇和太后擔憂您的身子。」

「擔憂?」溫行寧抬頭,隔著眼淚看著她的父母,「過去在王府,我吃過餿的米飯,有誰擔憂過我?」

林婉淑手一抖,筷子跌落在桌面上。

溫行寧推開飯碗起身,提起早備好的素菜食盒,推開殿門徑直走遠。

趙叡立即告退後跟上,本就空蕩的慈寧宮裡更多了幾番蕭瑟。

溫琅端起桌上的酒杯,將那辛辣的高淳酒一飲而盡,望著青瑪瑙製成的酒杯怔神。

「所以為什麼要縱著寧兒?」林婉淑短促吸氣又長舒一口氣,給自己一個與前夫主動講話的理由。

一襲松煙武將官服頭戴烏金髮冠的溫琅沉聲說:「孤做父親,對不起女兒。」

「只對不起女兒?」林婉淑沒忍住笑了一聲,「對不起就要縱容,就不管女兒的前途了?早知你這般不負責任,當初我就不應該嫁你……」

「你想嫁給珣哥?」溫琅放下酒杯,濃眉較著勁,「婉淑,人生沒有回頭路的。」

「是啊,我不回頭,憑什麼我的人生,除了你就是珣哥哥?」林婉淑潸然淚下,「你們是殺我父母的仇人之子,而我又為何坐在這裡為你們哭泣?」

說罷太后起身,隔窗望著半敞殿門外那棵已有百歲的臘梅樹,默默垂淚。

「婉淑。」溫琅解下腰間早已褪色的同心結攥在手裡,沉默說道,「成婚之時孤在想,此生娶林婉淑為妻,足矣。縱使朝堂之上不受父皇待見、不受群臣擁護又當幾何?孤與婉淑,還有那時年幼的川兒和寧兒,我們關上門過好自己的日子才是真。

可惜天不遂人願,孤成了溫裕訓誡兄長的一桿衡器,兄長向東,孤不得不向西。溫裕憂恐我與珣哥兄弟相合亂他朝綱,在其中挑撥離間,便也是他與孤說珣哥對你一直存了心思,致使孤與兄長十年不合,而今想來甚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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