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行川正站在門外,冷寂寂看著她。
冷元初徹底斷了呼吸。
房檐滴掛的冰棱整根掉下來,折了那道照在冷元初面頰的光線。單純的面如死灰已不能形容冷元初的神色,偏門、舊衣,以及一雙哀莫心死的杏眸,足夠告知過慧盡妖的溫行川,她想逃。
溫行川一言不發上前一步,握住冷元初的手,拽著她沿著發霉的牆角向巷子外走。
冷元初被石頭絆了一下,溫行川並沒回頭,握緊柔荑的手更用力地拽緊。
肩膀被男人飽含憤怒的拉扯抻得痛,但冷元初不敢出聲,由著溫行川帶她到正門。
龍虎衛那些著赤色鎧甲的男人,正圍做一圈,用長矛對準冷元朔和被他護在身後的佩蘭。
龍虎衛是從前郡王府的侍衛和暗衛整編,最忠於溫行川,只等一聲令下,立即將二人斬殺於此。
除了葉駿。
「陛下。」葉駿看到帝後二人走近,立即曲膝拱手。他擔憂佩蘭安危,可想到冷二爺算是陛下除了父母最敬重的長輩,微微鬆了口氣。
「來人,把他和她,拿下。」溫行川凜冽的目光掃過傷口尚未痊癒的得力幹將,落在神色自若的冷元朔身上。
他側了下頭,看到冷元朔身後那個丫頭,穿著他為冷元初精心準備的羽衣蟬裙,冷笑一聲。
「你不配穿,脫下!」
「溫行川,你讓他們碰一下試試!」冷元朔怒火「騰」地升起,走向外甥,卻被溫行川一把抽出腰側的長刀,對準鼻尖。
「愣著做什麼?拿下!」溫行川怒吼。
「溫行川!」冷元初驟感頭皮發麻,立即握住溫行川高抬的手臂,言辭懇切:「這都是我的想法,與二爹無關,你不能……」
「你叫朕什麼?」溫行川側首,寡淡言道。
「……陛下。」冷元初半垂下眼睫。
溫行川喉結輕滾了一下,轉回視線,看向冷元朔,凜道:「朕曾被好姨父騙過一次,怎會再被騙第二次?既然你賊心不死,朕連這四年遭受的,一併和你算算,來人,把他拷上,壓到天牢!」
冷元朔早料會有今日,漆黑的臉色鎮定如常,睨了眼葉駿,道:「蘅姑,你不必攔,保護好你自己,但是溫行川,你不要傷到佩蘭,我告訴你,沒有她,就沒有蘅姑今天!」
溫行川擰著劍眉瞥過佩蘭,只剎那間便收回疑慮,「我不對女人動手,她自有去向,葉駿!拿下!」
「慢著!」緊張的氣氛被遠處高昂的聲音打斷,溫行川側身,看到冷元朝大步而來。
溫行川盯著這位重臣的鞋尖直到近處,才抬眸,好整以暇看著盛滿怒色的首輔。
「你放了我二弟。」
「不放。」
「溫行川,我沒有和你說笑的意思,放了他!」
溫行川氣定神閒收刀,把躲在他身後的冷元初拽到身前,貼著雲鬢,咬著槽牙道:「若沒有你們,朕不會和皇后有這麼多的矛盾,依朕看,是給你們太多的權力,讓你,讓整個冷氏族多活了這麼些年。」
「冷元朝,你別忘了,在前朝時處處擠兌我父親的是你,殺先帝的亦是你,而今你為了保命,竟又想方設法讓蘅姑成為你的女兒?
冷元朝,這權臣奸臣佞臣忠臣,你是都想當?乾的是遺臭萬年的活,端的是名留青史的好名聲?」
冷元朝沉眉怒斥:「溫行川你不要胡攪蠻纏!」
「既然想做國丈,這首輔的位置,就別坐了。」溫行川勾下唇角,指示葉駿,「扒了他的官袍,一併押走。」
「陛下!陛下!不行!」未等葉駿領命,冷元初環住溫行川的腰,仰著頭看向溫行川,琉璃眼瞳覆上一層水霧,「你……」
溫行川頷首看她,倒也不氣,抬手颳了一下她的鼻尖,「秋蘅,你一點都不傻,還知道抱著朕,想讓朕看在寵你的面子上饒了他們。」
「但蘅蘅,朕不能松給你這個口子,這是你在朕面前口口聲聲說愛冷元知的懲罰!葉駿!還愣著幹什麼!」
「是!」葉駿沒再廢話,站在冷元朝身前。
「陛下,陛下!」冷元初哭了起來,扶著溫行川的身軀就要跪下,又被溫行川一把拉起。
溫行川既然說過不想妻子跪向她就不會讓她自甘下賤,卻又怒極反笑,端住冷元初的下頜恨言:「你不要總覺得自己委屈!四年前拋棄朕的時候,可有想過今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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