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濃麗英挺的臉上露出一抹壞笑,很是狡黠,顯然是已經想到了辦法,「他一定會賣給我的,至少是一部分。」
「no。」倫巴圖言簡意賅。
「淨利潤分你一半!」
「no。」
「我自己去,你把槍借我防身。」
「no。」
「巴圖姐!」蘇喜當場就哭了,「求你了我真的很想要那個石頭!求你了姐姐!」
「……」
倫巴圖深呼吸,抹了一把臉。
吵死了。
下船後蘇喜帶著倫巴圖直奔附近最大的銀行,用一百萬人民幣換了五千萬緬幣,剩下的全換成美元,用路上撿的破麻袋裝上往後背一扛。
緬幣最大面值1000,蘇喜雖然扛了一麻袋錢但也不算特別重,這不是蘇喜第一次見這麼多現金,早在兩三年前就看沈檀心用過這招。
那時候沈檀心說現在的人看數字看多了,對錢的感覺淡了很多,預算低又想成交的話,把預算全部換成現金,直接往賣家面前放。
一摞摞紙幣給人的衝擊力會比語言,數字,及它本身的價值都強,人看了很容易上頭,鬆口。
【銀行卡餘額:¥513,012.67.】
出了銀行倫巴圖就把槍別在腰前顯眼的位置,兩人加快腳步往交易地趕。
這裡的城市建設看起來還比不上國內十八線的縣城,路上沒什麼人,但四處都有殘垣斷壁爆炸燃燒的焦黑痕跡,鋼筋從牆體裡穿出來,店鋪要麼空著要麼門窗都是破碎的,磚石和垃圾滿地,尿騷味陣陣撲面而來。
時有不知意圖的男人經過身邊,衣著破舊,滿身灰土,兩眼發直充滿未知的侵略性,但所有多看她們幾眼的人,都在看到倫巴圖腰上那把槍時頓時彈走視線,低下頭,大多甚至繞著她倆走。
直到一群小孩的嬉鬧聲從不遠處傳來。
倫巴圖一把拽住往前趕的蘇喜,靜靜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蘇喜嚇了一跳,還以為是什麼炮彈地雷呢,為啥聽見小孩的聲音要停下來?她疑惑,但她閉著嘴不問,完全聽倫巴圖指揮。
細微的脆響從前方破牆傳來,這下蘇喜聽出來了,那是子彈上膛的聲音!
「嘭!」
一聲槍響,蘇喜嚇得雙腿一抖,牆那邊傳來一陣歡呼大笑,從夾雜著髒話的零碎單詞裡,蘇喜聽明白了,那群孩子居然在用槍打鳥!
倫巴圖拽著她開始一步一步悄聲往後退,那群孩子也連蹦帶跳地從牆後走出,出現在她們視野里。
全是小男孩,最小的六七歲,最大也不過十四五,有的有手槍,有的身上挎著不知道從哪裡撿的長槍,都快比他們人還長。
在他們轉頭看到她倆之前,倫巴圖揪著蘇喜拔腿就跑,緊接著身後就是一陣噼里啪啦的槍響。
蘇喜的魂在歇斯底里的尖叫,人沒空發出聲音,那些孩子在後面狂奔著追,邊追邊大笑,高聲叫罵,激動地高呼著要怎麼使用包圍戰術逮住她們,甚至兵分幾路來找。
蘇喜追著倫巴圖在這迷宮般的殘破平房間穿梭,槍聲和孩子的笑聲不斷在四處響起,她感覺自己像只螞蚱正在被小孩追,每躲進一間破屋就會很快有小孩的腳步聲快速接近,顯然這裡是他們熟的不能再熟的主場。
這算是蘇喜頭回見倫巴圖急,兩個人暫時躲在一面牆後面,倫巴圖在拿匕首割她自己的皮包,那群孩子正朝這邊跑過來,倫巴圖兩刀下去割不爛狠插第三刀。
包這才撕開一條大口子,倫巴圖拿出裝有所有證件的密封袋叼在嘴裡就跑,出了牆一揮手把那隻皮包遠遠扔向那群孩子。
幾根牛肉乾從包里飛出去,包落地後,那些包裝高級的牛肉乾從拉鏈和破洞漏出來,那群孩子霎時間一擁而上瘋搶,因為有的搶的多有的搶的少當場打起來。
包口小有可能讓領頭的孩子有機會一把抓起來勒令所有人抓到人再分,但是一個四處漏東西的包就沒那麼好控制了。
那些孩子為牛肉乾打的很激烈,兩人趁亂跑遠了,方向正對交易地,於是兩人就這麼狂奔快半小時到了地方。
看得出這是一個才被夷為平地不久的廠房,皮卡車旁邊有幾個放著石頭的小推車,奇基穆拉人帶著幾個同樣矮胖有點黑的工人守著那些石頭,又在焦頭爛額的對著電話狂吼。
不出蘇喜所料,對方沒來。
不缺錢的人更惜命,才不會為幾個錢輕易到這種危險地方來,但是那個奇基穆拉人來了,工廠老闆就可以再跟他壓價,壓到離譜的程度,不得不說做生意還得是亞洲人。
蘇喜走到他面前,他還在對著電話狂吼,畢竟比起數百上千萬,蘇喜這一百萬根本不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