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博時轉轉手腕,「看小爺我來個三分!」
大話放得太早,還沒等躍起來就被李滬截斷,「砰!」的聲音響起,李滬投了個漂亮的三分,引起周邊圍觀的幾個小姑娘驚呼出聲。
「切。」少見多怪,嚴博時上去搶過李滬的球,來了一個漂亮的三步上籃。
卻無人喝彩,他看了眼周圍,嘆了口氣,「這看臉的世界啊!!」
打了會兒球,兩人邊喝水邊往教室走,「哎,你那個事情,你爸媽還是不同意?」
「不同意。」李滬轉了下肩膀,發出咔的聲響。
嚴博時點點頭,「擱我我估計也不會同意。」
A大的苗子,非要去國外讀電影,聽上去就離經叛道。
不過放在李滬身上又不覺得奇怪了,他高一的時候還提過這事兒,本來還想轉去讀文科的,後來好像家人不同意,遂放棄。
「沒事兒,再商量商量,讓你舅舅出馬。」按理說家裡有一個走藝術的,對這方面的認可度應該挺高的。
李滬苦笑,「當初我舅舅去演話劇,我外公揚言要打斷他的腿。」後面他演出成績,還上了大螢屏,又演了幾部正劇,才算是有幾分認可。
嚴博時搖搖頭,拍拍他的肩,「道阻且長啊,兄弟!」
......
榕城的春天過得格外快,仿佛剛脫掉羽絨服就馬上又要穿半袖了。
尤其是五月快到六月這幾天,早晚和中午溫差大得驚人。
所有人都在亂穿,僅憑衣服甚至分不出此刻的季節究竟是春夏秋冬。
岑書怕冷,她套了件厚外套,和周之遙一起從校門口出來。
「是不是那女的!」
錢銳點點頭,「就是她!」化成灰他都認識,要不是她,他也不至於進警局,他媽的要不是他爸有錢,他就被學校退學了。
「非教訓教訓她不可。」錢銳拍了下身邊一個寸頭男人的肩膀。
「知道了。」寸頭聳聳肩,皺眉躲開他的手。
「哎,等會兒,有人找那女的,先看看。」錢銳抓住寸頭,他怕又遇到上次的事情,「這兒人多,等她離開之後再說。」
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女人走到岑書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問道,「你是岑書吧?」
岑書覺得莫名,她沒見過這個人,「我是,阿姨有什麼事情嗎?」
「你好,我是賀謙禮媽媽。」她皺著眉,嘴上雖然客客氣氣,但眼神卻帶著不滿。
周之遙掐了下岑書的手,小聲問了一句,「什麼情況?」
「阿姨也不想廢話耽誤你們放學,賀謙禮呢是個笨孩子,只知道死讀書考Q大,你就當是為他好,離他遠點,讓他安安心心讀書,成嗎?」
岑書立刻道,「阿姨,您肯定誤會了,賀謙禮原來是我們班的班長,我們就是普通朋友,平時會互相探討題,別的沒什麼。」
周之遙也點點頭,「對呀對呀,他原來是我們前座,阿姨,賀謙禮學習那麼好,您多慮了。」
「你們懂什麼!」她說話的時候手都在抖,感覺像是有什麼病,周之遙緊緊地握住岑書的胳膊。
賀媽媽聲音拔高,眼神變得凌厲,「我當然知道沒什麼,否則今天和我對話的就不是你,而是你的家長!」
這話就不講道理了,周圍出校的學生都注意到這邊,頻頻回頭看三個人。
岑書深吸口氣,「您來的時候有沒有問一下賀謙禮的意見,我覺得您可以和他好好談談。」
賀媽媽表情有些鬆動,而後又道,「阿姨也是你們這個年齡過來的,你們這些小孩子想什麼我都一清二楚,今天過來就是想跟你說說,離我們家賀謙禮遠……」
「媽!」賀謙禮跑過來,停在三人前面,喘著粗氣,有些窘迫拉著他媽媽,「你怎麼在這兒?」
「這是什麼話?我不能在這兒?」賀媽媽甩開他的手,對岑書道,「你們年紀小,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好好學習,別想別的。」
賀謙禮嘆口氣,壓低聲音,「走吧,媽,我和岑書真沒什麼,別在這裡說了,我心裡都有數,我們回家吧。」
他不說還好,一說反而像是點著了炮仗,賀媽媽臉色一變,直接炸毛了,「拉我做什麼!話還沒說完呢!你心裡有數?你心裡有數月考落後二十多名?你心裡有數周末守在便利店門口等人?賀謙禮,我辭職給你陪考你就這麼報答我的?你對得起我嗎?」
她把賀謙禮說得頭都不敢抬,一米八幾的男生,在她媽媽面前弓著背,狼狽極了。
岑書實在看不下去,總有家長打著為你好的由頭將所有的壓力、期翼寄托在自己孩子身上,可沒人問過他們想不想,願不願意。
「阿姨,我和賀謙禮不在一個班級,後面也沒什麼見面的機會了,您放心,我也想好好學習考好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