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呢?我過來拿藥,這裡面一片漆黑啊。」
「嗯,藥都在茶几上,你拿走就行。」「OK!給你帶了燒烤,放桌子上了。」
「好,酒店門口那幾個狗仔,還在嗎?」
「在啊,賊敬業。」
「幫我聯繫一下。」
「幹嘛?」
「給他們爆點猛料。」
第53章
李滬掛了電話,手指因為長時間緊握而泛白,疲憊感撲面而來,他下意識摸出一根煙,打火機剛送至嘴邊,又想到現下還在醫院,動作一頓,緩緩呼氣。
打火機開合發出「咔咔」的聲音,他夾著煙,才發覺自己的手指微微顫抖,他捏了捏鼻樑,緩解精神緊繃過後的疲憊。
「李滬,小書吐了,醫生說先大量喝水試一下催吐,實在不行再洗胃。」汪寶貝身上有一些髒污,是岑書剛吐出來的,她手機一直在響,「我機票得改簽,麻煩幫忙看一下小書。」她機票定的是今晚,本來和同事約好了一起在機場匯合,現在肯定是趕不過去了。
催吐肯定比洗胃要好,洗胃要用管子從鼻子裡面插進去,一直伸到胃裡面,再用機器把水灌進去抽出來,其實也是要把胃裡的東西都吐出來,堪比人間酷刑。
「好。」李滬點頭。
岑書吐完之後情況好了很多,就是人不太清醒,醫生檢查了一下除了有點脫水,沒有出現其他問題,讓回去休息,多喝水或者運動飲料。榮小榕那邊簡單多了,此刻睡得像是一攤爛泥,被艾佳和劉明帥扶著回了房間。
汪寶貝那邊工作不能耽誤,改簽的機票在凌晨,她抬手看了眼手錶,「那個不好意思,我得趕緊去機場了,小書麻煩你照看了,如果有任何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好。」
汪寶貝把自己的名片遞給李滬,提著行李箱急匆匆離開。
屋內再沒了其他聲音,李滬把燈調得暗了些,本來是想都關掉的,但全部關掉後,岑書會不太舒服地左右翻身,手臂磕到床頭柜子上發出悶悶的響聲。
李滬彎身,查看了一下岑書手臂上的傷,沒什麼大問題,應該是手錶磕到柜子才發出的聲音。他突然看到手錶邊緣露出的痕跡,皺了下眉,把手錶輕輕向上移動了一下,手錶系得很緊,扣在最裡面一格。
他抬手,又緩緩放下,走到桌前,打開手機處理信息。
岑書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酒店房間,她聽到李滬和汪寶貝的交談聲,聲音很小,她又昏睡過去。
這一睡就做了很長的夢。
人為什麼會做夢,岑書有段時間頻頻做夢的時候,會經常思考這個問題,諮詢度娘,打出夢跳出來的第一個詞是《夢遊天老吟留別》,新華字典對夢的釋義是「睡著時局部大腦皮質還沒有完全停止活動而引起的生理現象」。
當人無法代謝掉某種情緒時,白天需要上學、上班,交際、玩兒手機,經營瑣事,會將這種情緒掩藏起來,而到了夜間,消化不了情緒依然存在,就會衍生出各種各樣的夢。
岑書有太多太多無法消化的情緒了,被鋪天蓋地的夢境壓得喘不過氣。
2020年的春季,岑書收到了北大的錄取通知書。
和姑姑報喜後,她報了個團,去內蒙待了小半個月,每天睜眼就是藍天、白雲綠草地,草原的風都帶著潮濕的青草香,她有幾天睡在帳篷里,打開最上面的天窗,入目便是漫天繁星,真的有種以天為被地為床的虛幻感。
那時候的夢都是細碎的美麗幻影,迷人,沉醉。
最後一天凌晨,她有些失眠,白天收到出版社第一本書出版的消息,興奮到睡不著,和團里新認識的朋友坐在火前,聽他們講去哪裡玩兒,遇到什麼樣的人。
火焰在面前燃燒著,暖烘烘的,特別像一顆熾熱紅火的果實,有人用錫紙包了土豆扔在火中,現下熟得剛剛好,她眼底發熱,美景、,前路坦途。
她接到了廖靜的電話,晚風輕輕,岑書伸手握住一縷草原的風,一切的一切戛然而止。
對面是帶著哭腔的聲音,「小書,你吳叔叔出車禍了!現在在醫院,醫生說可能要截肢,我就說不改晚上開車的……」
「你們在一輛車嗎?你現在怎麼樣?」
「我沒事,全是血,到處都是血,怎麼辦小書……」=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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