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你呢?」
「不太好。」李滬指了指眼底,「興奮的睡不著。」為什麼興奮不言而喻。
太直球了,岑書反而有些不知道怎麼接,岔開話題,「我哥還在上面磨蹭。」
「沒事兒,還早,我們可以多待一會兒。」
昨天還傾盆大雨,今日就艷陽天,陽光好到有些刺眼,兩人去車裡坐著。
「那個...咱們的事情能不能先不和大家說。」憋了半天,岑書說出這麼一句話。
李滬愣了一下,他抬手把副駕前的遮光板放下來,開玩笑地說了一句,「怎麼,我這麼見不得人?」
「不是,就是,嗯,我會覺得有點...尷尬。」也不完全是尷尬,更深層一點,岑書想,就像她說的,他們試試,如果李滬只是一時衝動,過幾天就反悔了,或者他們發現彼此不合適,這樣就都有退一步的機會。
岑書有時候也會討厭自己這種「留一線」的性格,但沒辦法,二十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
「當然可能也沒有很多人關注我們的事情,但我們,慢慢來可以嗎?」
李滬看她的眼,沒有深究她話裡面的真假,「雖然很希望告訴所有人,我們在一起了,但...」
「扣扣!」鄭准年敲了幾聲車門,「快快!開門,怎麼還把門鎖上了!」
鄭准年話沒說完,沖岑書無奈一笑,輕聲道「晚點兒再和你說。」
「好。」岑書點頭。
然而直到晚上,兩人都沒找到機會說話。
依著女方家裡的習俗,婚禮在傍晚舉行,別的不說,這場婚禮絕對是岑書參加過的婚禮裡面最豪的,桌上擺的菸酒都是岑書沒看過的牌子,孟雯丹拿出淘寶掃一掃,給岑書看價格,兩人都驚了。
「賀謙禮這小子真是發了。」孟雯丹看著煙和酒惋惜道,「可惜了,我現在三不沾,還是好好享受美食吧。」
「不沾什麼?菸酒?」昨晚喝的哇哇大哭的是鬼。
「我昨天那是見到你了,高興,我現在真的三不沾,不沾煙,不沾酒,不沾男色,別笑,我現在一心撲在賺錢上,什麼時候賺夠三百萬我就原地退休。」
岑書點頭,「也行,工作壓力太大了,我看你天天加班。」
「是啊,我們牛馬時間都不是自己的...求求了,哪天掉個大金餡餅,讓我一夜暴富吧,信女願再也不沾男人!!」
岑書被她逗笑,「祝你成功吧。」
儀式進行到一半,司儀叫大家上去搶捧花,年齡大的不見動彈,年輕人倒是搶得很歡,熱熱鬧鬧的婚禮結束,晚上很多人都喝多了。
岑書要開車,滴酒沒沾,而三不沾的孟雯丹女士小酌了幾杯,有些微醺,岑書先開車把她送回了家,坐了一會兒才回。
岑書返回酒店,沒見到鄭准年和李滬,拿起手機打電話。
「扣扣。」修長的手指曲起敲了敲副駕車窗門,岑書認出那隻手的主人,把車鎖打開,李滬坐上副駕駛。
岑書看他後面,「我哥呢?」
「張然然幫忙送回去了。」李滬伸手,牽住了岑書的手,「總算是我們兩個人了。」從告白到現在,他們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還不足十分鐘。
岑書的手指有些涼,而李滬的卻是溫熱的,她有些緊張。
「要……喝水嗎?」
「好。」
岑書從車門儲物格里拿了瓶新的水,結果手一滑,「咔」遠光燈被打開了。
「哎,那不是李滬的車嗎?他還沒走?」
「剛我看他走了,不是和鄭准年一塊兒走的嗎?」
「過去看。」
不遠處的幾個人走過來,岑書飛快把手抽回來,連忙關掉燈,然而忙中出錯,再加上岑書不太熟悉李滬的車,竟然把雨刷器給打開了。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就特尷尬。
岑書被自己蠢笑了。
賀謙禮還有一個他表哥,一個是一班的同學一塊過來。
好在李滬下了車,拉開車門,出去跟他們說了幾句話,過會兒又回到車上。
岑書已經把雨刷器關了,她抬眼看李滬,「行了,想笑就笑吧。」
李滬眼底滿是笑意,他一隻手握拳抵在嘴邊,嘴角勾起,「不是嘲笑,就是覺得你很...可愛。」
「而且,我覺得我們不和大家說也挺好的。」李滬伸手轉動鑰匙,車徹底熄火,沒有了發動機的聲音,格外安靜。
他湊近,閉塞的空間裡,像是在岑書臉旁耳語,「岑書,你覺不覺得,咱們這樣,特別像偷情?」
李滬其實在外人面前很少笑,大多時間笑也是淺笑,像這樣拉大弧度,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的時候就更是罕見了,至少岑書就沒見過。
他笑得像是荒山野嶺魅惑人心的妖,若是偷情,他就是那引人紅杏出牆的男小三。=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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