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蒼把身上的披風取下來,隨手丟給身邊的護衛。
「爹。」葉淮川乖乖巧巧喊了一句。
葉蒼抬手擋在了葉淮川的面前:「不准抱,這麼多人。」
葉淮川一愣,他爹這是被他今天的反常嚇到了。
不過他也沒有這個意思,嘀咕了一句:「我也沒打算抱,誰樂意啊。」
「嗯?」葉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你這話什麼意思?」
「得了,一見面又要吵起來了。」江心歌忍不住笑起來。
她抬手摟住了葉淮川的胳膊,笑道:「兒子樂意抱我,不樂意抱你,怎麼了?」
她又看向葉淮川:「沒事,對他有意見就大大方方說,今天娘給你撐腰。」
葉淮川眨了眨眼睛,充滿了底氣:「那我就說了啊。」
「你小子,還真敢說。」葉蒼說著,抬手就要揍葉淮川。
葉淮川轉頭一溜煙就跑:「娘,你看他。」
護衛軍里的修士們看到此場景都忍不住笑起來:「城主,這小子怎麼告狀啊。」
「哈哈哈,跟我家那小子一樣,一犯錯就往他娘背後鑽。」
「夫人,你別攔著,現在城主未必打得過兒子了。」
「對對對,都是元嬰期大圓滿,動起手來未可知。」
「你們啊,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江心歌無奈道,「都散了散了,回家去。」
護衛軍就地散了,一群人說說笑笑往屋子裡走去。
葉蒼從來不回明月鎮,所以在明月鎮裡沒有住所,只能先擠在葉淮川這裡的小院子裡。
明月鎮,是東海沿海最安全的地方,並不需要這些護衛軍。
況且,葉蒼的護衛軍從來都不是保護自己的安全的,他自己就是天南郡的第一高手。
正廳之上,葉蒼端坐在首位,單手扶在几案上,周身透出一股冷冷的肅殺起來。
一雙透著猩紅色的眸子落在青火身上,嚇得他忍不住有些戰戰兢兢。
「你是吞噬邪體?」葉蒼打量他的眸子之中,也有些微微古怪的神色。
尋常的分神期修士都殺不了葉蒼,但眼前這小子能,只要被他騙上床,兩個大境界的差距之內都能被吸乾。
也就是說,換個角度想,青火現在金丹期大圓滿,已經是合體期之下無敵的存在了。
「是。」青火不敢否認,老老實實承認了。
「淮川說你沒有故意害過人?」葉蒼說道,「這是真的嗎?」
「真的。」青火點頭,老老實實說道,「都是他們先對我……見色起意。」
當然,他隱藏了一部分真相,也不全是霸王硬上弓,有很大一部分是他順水推舟。
他最開始知道自己的體質,真就是一場意外。
原以為那是噩夢,結果一覺醒來,壓在身上的人死了。
他琢磨出來一些門道,後面就多少有了些順水推舟的意思。
因為他身上背負著血海深仇,他也想變強復仇,就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末了,補了一句:「我唯一一次有想法,就是對葉前輩,但是失敗了。」
裴無修忍不住眼睛一瞪,還有這回事,這小子,是真該死。
葉淮川以為裴無修被嚇到了,隨手拿了個果子塞到裴無修嘴裡:「小孩子別亂聽,啃你的果子。」
青火頂著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快把腦袋鑽到地縫裡去了。
憋了很久憋出來一句:「我也是……沒有辦法……」
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他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來了。
在一次海妖獸的侵略之中,黑鮪魚族把他全家殺完了,他被母親藏在床板底下,逃過一劫。
他本來也算是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夜之間成了孤兒。
家財也全都被黑鮪魚族搶掠乾淨了,他只好憑藉自己的鍊氣期實力,進入了一家鏢局。
因為只有鍊氣三階的實力,在鏢局之中,他是最下下等的苦力,但他不抱怨,只是好好工作。
直到,有一次鏢局的少東家看到了他……
他本來就是清秀的少年模樣,那少東家是個斷袖,就對他上了心。
幾次親近不成,直接霸王硬上弓,但一夜過後,少東家死在了青火的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