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背後對一眾強者出手的神秘人是什麼人,萬一裴無修惹了他就不好了。
裴無修正在海邊,被「忽悠」得五迷三道。
留著絡腮鬍子的男人招手攬住了裴無修的肩膀:「看到沒,裴兄弟,就是那艘船。」
不遠的近海處,正有一艘船,慢慢減速朝著天諭島駛來。
裴無修望了一眼,道:「就是那艘船搶了你們的東西?」
「對啊。」男人痛心疾首,「他們搶了我們東西就跑,一點都不講道理,要不是遇見裴兄弟你,我們這虧吃定了,簡直是沒處說理。」
男人繼續說道:「就按我們之前說的數字,分你三成。」
「行。」裴無修點頭,「到時候你們和我一起出手。」
「我們這修為不如裴兄弟你……」男人的臉色似乎有些為難,
「那我先去打探消息,你們等著。」說著,裴無修拔出刀,踏浪朝著海面的船而去。
男人臉上的笑容收斂了,招手喊來身邊的兄弟:「告訴大家,準備收網了。」
「老大,那可是鮫人族的船,我們……」小弟明顯有些猶豫。
「怕什麼?又不是我們截船。」老大冷哼一聲,「到時候等這小子一死,我們搶了屍體就跑。」
「實在不行,我們逃到天諭島外面去,回元謀大陸。」老大目露凶光,「只要搶到那樣東西,怎麼都賺。」
他忍不住想起,那次看見裴無修和人交手,那一刀分明要砍下去了,裴無修身上忽然浮現出來的半透明光膜。
那一定是一件被動防禦的靈器,從品質上來看,至少是上品靈器,甚至有可能是極品靈器。
他這伙兄弟也就金丹期的修為,若是能弄到這麼一件東西,以後就可以吃一輩子了。
那船是鮫人族的船,船上高手不少,但到時候他把手下派出去,渾水摸魚,說不定能成。
裴無修根本就沒有試探的意思,直接提著刀登了船。
甲板上,正有鮫人族的妖修看過來:「誰……」
話音未落,只覺得眼前烏光一閃,到喉嚨邊上的聲音只剩下了血堵住氣管的咕嘟咕嘟聲。
裴無修的腳步不停,繼續往裡走去,斬魔刀上,血色緩緩滴落。
「小子,那什麼獨眼龍泰西,背後的就是這船上的妖修吧?」老金說道。
老金嘿嘿一笑說道:「那泰西搜羅了不少漂亮姑娘,聽說都獻給上面的人了,也不知道在不在這船上。」
裴無修的眸子裡沉得不見底,恍如幽幽的深淵,深淵之中透著刺骨的寒氣,那是恍如實質一般的殺意。
劍眉的眉頭,從中豎斷,深邃的眉眼,鋒銳的五官,襯著一身黑衣,直讓人覺得不敢直視。
「你還想做什麼?」裴無修的語氣沉沉的。
老金嚇得縮了縮脖子:「我……我就是說說……」
之前,老金還能站在上位者的視角,對裴無修頤指氣使,現在在裴無修面前早已沒了底氣了。
而且,尤其是這兩年以來,裴無修開始修魔,仿佛打開了某個深淵,時不時語氣之中的冷意,讓老金一個殘魂都覺得冷到了骨子裡。
「來人,有人闖船……」話音未落,撲通一聲,已經倒在了地上。
甚至都沒有引起過多騷亂,整個船就歸於了一片沉寂之中。
老金看得目瞪口呆:「小子,你的修為到底到了什麼境界,我有些看不懂了。」
「元嬰期,大圓滿。」裴無修一腳踢開腳邊的屍體,拉了把椅子在甲板上坐下了。
和煦的日光從天邊照下來,整個船上,一股詭異的寂靜。
他把魔種吸收了,入魔的時候就已經有了元嬰期的修為,這兩年在那青色太陽光輪作用之下,體內的元嬰草被吸收了大半,在元嬰期的修為之上再次鞏固,直接到了元嬰期大圓滿的層次。
當然,這只是擺在表面上的實力,裴無修也覺得自己的戰力不止元嬰期大圓滿,只是一直沒有機會試一試。
「青陽一脈,出生即為大乘期,成年渡劫為仙。」老金忍不住驚嘆,「我原以為這只是個傳說。」
老金曾在天魔井看到過壁畫,記載名為青陽一脈的傳奇。
傳說青陽一脈為神種,出生即為大乘期,成年渡劫為仙,神血為引,修行暢通。
當時老金只覺得是個神話故事,可這兩年,老金才知道,那壁畫有可能說得是真的。
裴無修淡淡道:「我不信這些亂七八糟的。」
什麼神血,他祖祖輩輩都只是鳴沙島上的奴隸,可沒有出過什麼了不起的人。
「那你信什麼?」老金下意識順著問了一句。
「我信我手裡的刀。」裴無修語氣一頓,他後半句沒說,他還信葉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