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轉轉，他成了阻礙魔尊進步的攔路石。
「但是那不一樣啊。」007說道，「那樣……要死多少人啊……」
「是啊，碧雲天的方法要死多少人啊……」葉淮川從來不覺得自己聖父，想起來也覺得心顫。
那可是屠殺了元謀大陸幾乎所有的戰力，靠近東海的東海營，更是首當其衝。
鈴音、重錘、劉過劉然父子……這些人在葉淮川的世界裡是匆匆過客，但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他永遠都做不到沈伏山那樣，把整個宗門那麼多的人名不當回事，當做炸彈一樣用，說爆就爆。
「我還是太無能了。」葉淮川緩緩吐了口氣。
「你和他們不一樣。」007輕輕說道。
葉淮川和這個世界的人不一樣，這裡信奉弱肉強食，強者可以隨意主宰弱者的生命。
但葉淮川的心是軟的，他就像是一葉孤舟，在無邊無際的大海掙扎著，一次次用自己的命試錯。
就是想找到那個損傷最小的方式，想儘可能保住一些善良之人的性命。
從一開始殺人要吐半個時辰，到現在殺伐果決，隨手取人性命，葉淮川覺得自己變了，但從來都沒有。
007說道：「宿主，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不要苛責自己。」
從一個手無縛雞之力只想躺平的鹹魚書生，一步步走到現在，想盡辦法救下來那麼多人，已經做得很好了。
「我不知道自己做得對不對。」葉淮川的聲音里微微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這些事情的意義。」
起初是為了抵禦海妖獸，後來發現，東海之戰只是騙局。
再後來，是為了自保，可無論如何，最後都會死。
這個世界的爭鬥無休無止，他就像是螳臂當車的那隻螳螂，永遠會被無情地碾壓而過。
他曾經做過的事情，就像是人看著螳螂擋車一樣，在時間長流裡面，像是小丑，沒有任何意義。
「宿主……」007到底只是個系統，他感覺到葉淮川的情緒不對勁，但並不知道怎麼安慰他。
「師兄——」耳邊傳來輕輕的囈語，裴無修睡夢之中轉身過來，一把就把葉淮川緊緊抱住了。
葉淮川只覺得身上沉甸甸的，像是壓了一隻大狗熊，裴無修的睡相不好，還在他身上蹭了蹭。
裴無修的懷裡暖烘烘的，就像是把葉淮川整個人都包裹進了暖暖的毯子裡面。
除了這毯子有點沉，別的沒有任何問題。
「他倒是挺放心，睡得香。」葉淮川有些哭笑不得。
修士睡覺一般都不沉，有點風吹草動就能醒，但裴無修這樣子，分明是睡沉了，一點點戒備都沒有。
「吃得香，睡得香，傻乎乎……」007忍不住吐槽道。
「才不傻。」葉淮川否定了007的評價，道，「這叫做有福氣，坦誠實在的好孩子。」
「你就寵他吧。」007輕哼一聲。
不過007也感知到，葉淮川的心情好像莫名其妙好了很多。
葉淮川道：「好了，看一看這次模擬刷新出來的獎勵吧。」
「你不難過了？」007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不難過了。」葉淮川說道，「我也是腦子有病，為什麼要想意義？」
這世界本來就是沒有意義的，所做的一切都是問心無愧，以及保護好自己身邊的人。
他不是神，做不了那麼多，盡己所能就好。
他要自保，還要保護好裴無修，這個小師弟在模擬裡面又沒有戲份，不知道是不是莫名其妙死了。
「他莫名其妙死了？」007的聲音都拔高了幾個聲調，「你那麼倒霉，我覺得他活過你的可能性比較大。」
葉淮川：「……」雖然我知道他歐，但是說話不能這麼往心窩子裡面戳。
算了，不與系統論長短，到時候生氣的只有自己，它個破系統又不會生氣。
【本次模擬刷新獎勵：一、儲物袋一個（蛟龍族二皇子的儲物袋）。二、《飄雪》劍法體會。三、應對自爆的經驗。四、戰鬥經驗。】
【可從刷新獎勵列表中選擇兩項。】
葉淮川：「蛟龍族二皇子的儲物袋？我這什麼運氣？」
葉淮川都要忍不住淚流滿面了：「我這，果然是一雪前恥了。」
葉淮川一動身子，呲著的牙就收回去了。
「我剛才抽獎勵的時候，裴無修就是這麼抱著的？」
「嗯。」007補充說道，「抱得很緊。」
「那這到底是我的運氣，還是裴無修的運氣？」葉淮川的興奮一下子就沒了，迎頭潑了盆冷水。
「不知道啊。」007說道，「系統又沒有給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