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師兄用我的杯子都不說什麼的,今天當著外人害羞了。
害羞了的師兄好可愛,想親,按在桌子上親。
得,又解鎖一種想親的姿勢,葉淮川指尖微微一頓,挪開眸子。
只覺得和裴無修對視的時間,像是被他的目光扒了個乾乾淨淨。
「先生,換個本子,換個本子,這個故事都聽了千百回了。」有人喊道。
說著,還拿出靈石遞給侍從,讓侍從送過去:「換個沒聽過的新鮮本子。」
那先生收了靈石,笑眯眯說道:「好好好,我們就換一個。」
他沉吟了片刻,說道:「我們就換個妖王的本子好不好?」
「妖王?什麼妖王?我怎麼沒聽過妖王這個稱號?」有人喊道。
「此故事就發生在當朝當代當時,我保證各位看官聽了一定滿意。」那說書先生飲了一杯茶,笑得滿目深意。
「真實故事啊,這好聽,來,就這個。」那個花了錢的客人一擺手說道。
「卻道妖王自小被父母拋棄,其本體乃是一隻蝴蝶,幼時在妖群之中受盡欺凌。」
「有一日,妖王前往靈池取水,有一隻狐妖從背後,把妖王撲入到靈池之中。」
「蝴蝶翅膀沾了水,就再也飛不起來了,眼看要沉入池內的時候,池中光芒大放。」
「先生,那妖王,為什麼會被父母拋棄啊?」這時候有好事的人問道。
「那妖王在蝴蝶族裡生得不好看,是只殘翅蝶……」
「夠了。」清冷的聲音響起,幻蝶王手中的杯子重重落在桌面上。
那花了錢的客官轉頭看過來,笑道:「你這女娃娃,難不成又是個崇拜妖王的人?」
「這人啊,不值得崇拜。」客官說道,「弄些粉紅色的裝飾,也就騙騙小姑娘罷了。」
「對,也就騙騙小姑娘。」有人附和說道,「昨日,你們是沒看見,幻蝶宮門口,掛著十幾個血淋淋的人頭。」
「真是作惡……」有人嘆了一句,左右看了看,「我們這麼說,不會被抓走吧?」
「不會不會,老朽在這裡說了幾十年書了。」說書先生醒木一拍,「書接上文,那妖王是只殘翅蝶。」
「我說,夠了。」幻蝶王面色一沉,周身的威壓轟然而出,咚的一聲,若重錘砸落在每個人的心頭上。
砰,那說書先生面前的桌子直接碎裂成了兩半,幻蝶王站在他的面前,單手扼住了他的脖子。
大乘期的威壓在這一刻席捲而出,周圍的空氣為之一凝。
葉淮川正猶豫要不要開口,就聽得一聲清脆的聲音:「裊裊,別亂來。」
阿維沙站在酒樓門口,微微喘著氣,看來是急急忙忙趕過來的。
「若是真的動手了,你就成了他們口中的人了。」阿維沙說道。
幻蝶王轉過頭來,和她四目相對:「那我就做個這樣的人,不好嗎?」
「不好。」阿維沙連忙否認,「我知道那不是你,你不想這樣的對不對?」
「尚岩說得對,外面的人,都是如此可惡。」幻蝶王的掌心微微收緊,那說書先生的臉都漲紅了。
他整個雙腳離了地,吭哧吭哧的聲音里說不出完整的一句話,威壓之下,甚至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不是的,是因為尚岩平日就不管。」阿維沙喊道,「他是故意的。」
「故意的?」幻蝶王的掌心微微鬆了松。
見有了機會,阿維沙連忙說道:「他昨日殺了十幾個護衛,說是你的命令,你可曾有過?」
「我沒有。」幻蝶王瞪大了眼睛,「我昨日何曾讓殺過護衛?」
「他就是想讓你覺得,所有人都是壞的,這樣你就會任由他擺布。」阿維沙說道。
她上前半步:「裊裊,放下來,我們慢慢商量,不要殺人,殺了人,你就真的變成這樣的人了。」
轟——粉色的光線驟然釋放出來,把整個酒樓包裹其中。
葉淮川連忙拉住了裴無修的胳膊,帶著他退步後撤,那粉色的光線還是一瞬間把兩個人籠罩其中。
光線如同利刃,上下翻飛,把周圍的桌椅板凳全都攪碎。
葉淮川抬手之間,劍氣形成一圈護罩,護住了兩人的身影。
餘光之中,他看到一抹粉色利刃,朝著說書先生的眉心刺了過去。
「幻蝶王,不要。」葉淮川一手攬住裴無修,飛身上前,抬手擋住了這一擊。
劍身上面傳來的振動,壓得葉淮川節節後退,唇色微微一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