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才走過來,整理了一下葉淮川肩膀上的衣服,整理完,盯著葉淮川的臉不動了。
葉淮川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道:「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
「嗯。」裴無修說著,指腹擦在葉淮川的臉上,輕輕擦了一下。
葉淮川也伸手擦了一下,輕聲嘀咕道:「哪兒有,你看錯了吧。」
「就是有。」裴無修說著,抬手繼續輕輕擦著葉淮川的臉頰。
他膚色白,體質又容易紅淤,被擦了幾下,臉上就透著微微的紅,像是抹了胭脂一樣。
葉淮川當然知道他在胡說八道,往後躲了一下:「裴無修,別胡鬧。」
「我……」裴無修的手停在半空之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在幹什麼。」
他就是看到葉淮川這樣子,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摸,見那顏色泛著微微的紅,就更想欺負。
裴無修什麼都不記得,他只是覺得奇怪,每次看見葉淮川的時候,他總有點控制不住自己。
這不對,他在心裡這麼說,卻忍不住想要靠近他。
見這人又在犯傻,葉淮川也不和他分辨,直接拿了架子上的紅蓋頭遞給他:「蓋上給我看看。」
「我?」裴無修怔了一下,目色落在那紅蓋頭上。
蓋頭是萬福繡紋,金線繡的,針針精緻,四周懸掛著銅錢和瓔珞,熏了香,有股淡淡的香味。
裴無修也不辯駁,拿過來蓋頭就自己蓋上了。
葉淮川眼睛裡忍不住有些笑意,卻見裴無修又掀開了:「不對。」
葉淮川問道:「哪兒不對?」
「這樣我就看不到你了。」裴無修認真說道。
「挺好的,你不是說看見我你覺得不對勁嗎?」葉淮川抬手又把蓋頭蓋起來了。
蓋頭是落下來了,可人的眼睛看不到之後,聽到的和聞到的就會更加明顯。
裴無修面前是一望無際的紅,鼻尖是繚繞的香味,在香味里,他聞到草木清香,像是撓在心間的狗尾巴草。
又聽到葉淮川一吐一吸的呼吸聲,那呼吸聲像是撓在心間的貓尾巴草,痒痒的。
他的確是看到葉淮川就覺得不對勁,此刻看不到,就更不對了。
他一把撩起來面前的紅蓋頭,順勢就攬住了葉淮川的腰身,然後垂眸吻了下去。
他吻得很重,逼得葉淮川往後退讓,而腰身卻在裴無修的掌間,整個腰身似乎是一張繃滿了的弓弦。
盈盈一握,剛好摟在懷裡,裴無修的眸子暗了暗,指腹的力道沉沉勒住。
葉淮川剛開始被吻得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找不到氣口了。
這人像是猛獸一般猛烈進攻,控住他的腰,吻住他的唇,一寸一寸把自己的氣息傳遞過來。
葉淮川的手扶上了裴無修的手臂,緊緊攥住,繃住了身體的平衡。
隔著衣料,能清楚摸到他上臂緊實的手感,繃緊的力度,似乎有藏龍臥虎的力道,引而不發,引而將發。
葉淮川唇間被吻住,只能發出支離破碎的聲音:「唔……裴無修……」
「嗯?」裴無修鬆開了些力度,給了他呼吸的餘地。
葉淮川卻只是攬住了裴無修的脖子,靠在裴無修的脖頸之間,沒有講話。
他聞到裴無修身上的氣味,和著濃烈薰香的味道,讓人心安。
「咚咚咚——」外面傳來敲門聲。
葉淮川整理了衣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姿態瀟灑,並無半點不妥,才開口讓人進來。
兩個侍女托著托盤進來,托盤上放著兩個金色的發冠。
紅衣配金,才有喜慶的氛圍。
「公子,奴婢為您束髮。」其中一個侍女朝著葉淮川微微屈膝。
「放下吧。」葉淮川語氣淡淡,看了一眼裴無修,這小心眼,恐怕是不會讓侍女近他的身。
說來也奇怪,裴無修失憶之前只是個醋罈子,倒沒有這么小心眼。
這是失憶之後新增加的毛病,還是原形畢露了?
侍女退出去了,葉淮川在鏡子前面坐下道:「你幫我?」
裴無修沒說話,只是把冠拿起來,左右看了看。
葉淮川:「……」這小子失憶剛回來那兩天,灰頭土臉,發也沒束,這幾日都是他幫忙的,恐怕早忘了。
葉淮川站起來,把裴無修按下去:「算了,還是我先幫你。」
梳子從發縫之間擦過,然後是葉淮川的指尖,他的手指攏住裴無修的髮絲,難免觸碰到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