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嗎多大點事!」
「也不是這句。」
「他又不是故——」胡阿姨弱了下來:「故意的……」
就是這一句,話說出來,楚玊收回視線,頭也不回地離開。
再把琴房門關上,毫不留情。
詹鵬偉就是故意的啊……
氣氛怪異,主角剩一個了。
董書航開口:「阿姨,你先走吧。」
胡阿姨又抓著他:「你勸勸你同學,改過的機會都不給人留,至於坐牢嗎?我兒子也就像你們這般大,你們該知道有多不容易!」
一旁唐玦沉聲道:「那你也是女人,你怎麼可以開口就是至於嗎多大點事?這件事情有多大,你不清楚嗎?」
「那又怎樣!」
董書航:「有這個時間在這鬧,還不如去找律師。」
胡阿姨一手指向門口那群人:「你們評理!又不是殺人放火了!大家同班同學,還要人坐牢,瘋沒瘋!」
婁燕茗大咧咧倚在門框邊:「雖然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但是我們學姐一向脾氣很好,連她都要告你兒子了,那這人一定是罪不容誅。」
蔣娜:「麻煩下次不要在這裡鬧了,很難看。」
孟守元:「我們不信自己的朋友,信你兒子,沒這個道理吧?」
唐玦:「請你離開。」
婁燕茗那句話說得很好。
但楚玊的脾氣真的好嗎,假的。
她也不算是個好人。
上電影鑑賞課的時候有一句話——「I am just like you.」
那一瞬間,唐玦意識到,她們的內心,同樣猙獰。
是林右吃了林左的猙獰。
這就讓龔敬說過的一句話——「她要是看過《木森》的話,大概提不起興趣跟你做朋友。」這句話變得十分可笑。
因為楚玊在這方面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唐玦雖然厭世,但是偶爾仁慈,楚玊不一樣,她自始至終冷漠又無情。
就像電車悖論,兩條軌道,原來的軌道綁著五個人,另一條軌道綁著一個人,大家都無辜,那要不要改道。
在所有人思考讓誰活的時候,楚玊會問一個問題,這堆人和我有干係嗎?
沒有。
那其實都死了也無所謂。
車廂的,軌道的,都死了無所謂,還能減少碳排量。
感情線寫得有多好都沒用,她們一致認定要「殺光所有人」。
但楚玊區別於唐玦的一點在於,她會花費一些心力去偽裝,去製造一些假象。她擅長用溫柔的面紗包裝冰冷的自己。
像她也不喜歡討人厭的金句記錄作業,唐玦的選擇是直接不做,楚玊會在書上默一通圓周率來裝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