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句話講出來沒有諷刺的意味,就是一句簡單的陳述。
陳駿其沒有反駁,他頓了頓,剛想強撐著再說幾句體面話池欲就開口打斷他,語氣稍顯不耐煩:「說事。」
他語氣一加重陳駿其不敢再多說廢話了,他摸著筷子思索片刻,嘴唇翕動,幾番欲言又止好像是在斟酌著要怎麼開口。
池欲撂下筷子,他本來就沒吃多少東西,眼下更是沒有胃口,講道:「別浪費時間。」
「池哥,我……」陳駿其舉棋不定,但瞥見池欲有起身要走的意思,他生怕池欲真走,趕緊站起來說道:「池哥,池哥你別走,我說,我想其實想問問你腺體的事。」
陳駿其話一出口,氣氛瞬間凝結,池欲沒重新落座,他輕皺著眉,嘴角也沒有笑意,整個人看起來格外冷峻。
陳駿其打小就怕池欲皺眉,這種畏懼並不因池欲現在是omega就有所減弱,他慌張地邊彎腰示意池欲落座邊仰頭看著池欲補充道:「我沒有惡意池哥,你先坐,我就是問問你腺體現在的情況。」
等到池欲坐下了,陳駿其才敢完全落座,也不再賣關子了,一口氣講完:「你離開京城之後,我一直不知道原因,問誰誰都不願意說,當初姓趙的還來過蘇城,但他們都說不需要我管。後來我聽說你是因為分化成為omega才去的蘇城。我還不敢相信,當初你就是我們中間最有機會分化成為alpha的人。」
當初在做第二性別分化預估的時候,監測所給池欲的報告上寫著他分化的分化方向有百分之九十五的可能會是Alpha ,這個機率超級低,因此當時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池欲會是一個Alpha 。
「再之後傳出來說你腺體受損,我去問池阿姨,池阿姨不肯明說,問別人,別人講你沒事,不嚴重,可是不嚴重你後來都不回京城了。
「我聯繫不上你,也不知道具體的情況。但是腺體受到損傷應該能用信息素治療吧,池哥,」陳駿其拍拍胸膛,話有遲疑。
他知道說出口會觸到池欲的逆鱗,更何況,更何況.....
陳駿其看了一眼池欲,窗外正是水船好景,池欲坐在窗邊,人比畫更亮眼,眉目俊美,看人似有情又似無情,陳駿其頓時耳熱,一咬牙還是要說:「我可以,我也是Alpha,咱們倆……」
「咱們倆,」他就只敢講到這裡,拼命證明自己的能力:「我的信息素是海鹽味,不難聞,而且信息素強度足夠大,我絕對會認真配合治療,池哥你… …」
陳駿其忐忑不安地覷池欲的反應,出乎意料池欲沒有直接暴怒動手,他坐在椅子上,上勾的嘴角唇線清晰,銳利的角度自帶幾分諷意。
陳駿其對他不一定是懷有特殊的心思。陳駿其很小的時候就和池欲認識,那時候池欲還是幾乎要確定分化成為Alpha,而陳駿其也一樣,他跟在池欲身後,對他言聽計從。
這種聽話明顯不是富有愛意的聽從,陳駿其是實打實地佩服池欲才會聽他的話,言語之間也多是以朋友自居。
池欲從不懷疑自己的魅力,但也沒有自大到把所有的事情都概括為單一的感情。
池欲說道:「我怎麼了,你想幫我給我個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