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欲才終於鬆手,他往前走,郁瑟跟在他身後。
下了台,郁瑟和他坐在一桌,宋清提前從趙錦那裡知道今天郁瑟會過來,動作之間少了幾分詫異,特意讓池欲和她隔開一個座位。
但他剛想讓位,池欲一把拉著郁瑟坐下:「你就坐在這裡。」
訂婚宴上一部分來賓是知道郁明有個女兒,但屬於只聞其名不見其人,這次郁瑟剛一露面,就有人借著敬酒的機會和池欲這位名義上的繼妹打好關係。
來的池欲之前的一位生意夥伴,約莫也有討好池欲的想法,沒聊兩句就笑著給池欲敬酒:「您們兄妹二人感情真好,天生的一家人。」
也不知道哪裡看出來的。
池欲倒是應了這句生意場的鬼話,他語焉不詳,說道:「嗯,感情特別好,這幾年沒見她。」
那人一見池欲應聲,以為自己討著池欲歡心了,也從一些別人七嘴八舌說的雜聞中得知郁瑟之前去國外學習了,連忙講:「去國外學習嘛,都是這樣,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妹妹?」
郁瑟牽強地扯出一個微笑。
她的手很疼,手上一片紅腫。
池欲會生氣,郁瑟早就知道,她對此也有準備,反正原主之前在池雅訂婚之後和池欲的關係也不算太好,最慘不過是像原主當初那樣被忽視,然後偶爾被教訓一次,因此現下也只是輕聲符合,禮貌的一聲:「嗯。」
池欲猛然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冷不丁「砰」的一聲。
這桌上坐的都是親屬,除了宋清也沒人知道倆人之間的關係,聽到這一聲不明所以地詢問一句,池欲面不改色,頂著眾人的目光講:「手滑了。」
宋清起身替他倒酒,酒液澄澈,然後再遞給他,聲音輕柔,說:「當心點。」
剛才來敬酒的人也沒當一回事,繼續往雷點上使勁討好,說:「您妹妹真是才貌雙全,這麼優秀在大學肯定有很多人追吧?有沒有挑個好的談談,就當是學習之餘的放鬆了。」
池欲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桌上沒人接話,宋清也沒講話,那人大概是真不會看臉色,估計是覺得池欲這個笑是在認可他的話,再次說道:「你看,你哥哥也這樣覺得,真好一家人,大學有沒有遇見喜歡的人,沒有叔叔給你介紹幾個,保證優秀!」
後兩句是問郁瑟的。
郁瑟點點頭,說:「有,不用了,謝謝叔叔。」
宋清的手一停。
那人和郁瑟聊了幾句,最後回歸正題,跟池欲說:「池總,我敬你一杯!」
池欲沒舉杯,不僅沒舉杯,還視若罔聞。
他比三年前變得太多了,眉目冷峻,五官俊美,身上壓迫感十足,不笑的時候更是如此。
那人被他晾著,神色有幾分難堪,宋清出來打圓場,舉起杯說道:「池總剛才喝了不少酒,這杯我替,陳總別介意。」
陳總當然不敢介意,連忙把這杯酒喝了,趕緊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