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到了這一步,想說的有很多,可是能說的卻很少。郁瑟攤開手掌,盯著池欲看了很久, 嘴唇微張,欲語淚先流。
池欲在郁瑟的臉頰上落下溫澀的吻,鼻尖相觸,問:「怎麼哭了,捨不得是嗎。」
疑問句,但語氣篤定。
郁瑟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 她說:「傷害你對我沒好處, 即使你放過我池阿姨他們也不會饒過我。」
「真聰明,」池欲輕輕摩挲著郁瑟的後背,他嘴邊挑起一抹微笑,很淡,說:「我沒有訂婚,和宋清是合作關係,我需要一個名義上的未婚夫堵住董事會的議論,沒發生過什麼。這三年我總是做夢,總覺得夢裡有些事是真的,你和我在另外一個世界也見過面,我們之前有過一段非常規感情。
「剛才我問宋清,他說這些確有發生……郁瑟,是嗎?」
池欲始終注視著她,眼睛總能暴露出很多東西,比如脆弱,比如隱瞞,比如欲說還休。
池欲是喜歡對視的,上位者最大的特點就是審視他人,就像猛獸會利用目光震懾獵物,等待著對方心虛地迴避視線或者露出弱點,池欲深諳此道。他喜歡看郁瑟的眼睛,也總會從她的眼睛裡讀出她的心口不一。
可是這次沒有,這不是一個上對下,需要狩獵的時刻。他的眼睛也紅潤著,睫毛濕潤,漸寬的眼皮拉出一道微紅的線,掌心貼著郁瑟的後背,望著她的時候仿佛要一覽無餘地在郁瑟面前剖白自己。
那是一種近似禱告般袒露的目光。
讀得懂我嗎?
你總說我很難懂。
那麼現在,我邀請你來懂我。
在情緒勾勾繞繞的曲折中,郁瑟動物般靈敏的直覺再一次在池欲身上發揮作用,她越過重重霧障,終於在此刻領會抓住了一個實質。
可能是愛,郁瑟想。
可是並沒有覺得高興,愛在他們之間是個有些無關緊要的因素,但憑愛無法解決任何問題,就算愛了又能怎麼樣呢,遲早有一天他們還是要分開。
無數個現實的因素註定了他們無法在一起,其一是池欲的病情需要宋清,而郁瑟身為beta無法為他提供任何幫助,他們在一起說的好聽點是兩情相悅,說得難聽點是兩個腦子糊塗的人在自尋死路。
其二是家庭社會因素,鬱林風和池雅是政敵,十幾年的政治鬥爭,在最後階段鬱林風因自殺去世,他的去世並不由誰直接導致,也許誰也不怪,可是作為孫女的郁瑟卻不能對此棄之不顧,更何況爺爺對池欲本就虧欠,她無法忽視這些。
如果池欲因為愛而選擇忽視這些,那他之前經受過的那些算什麼呢,這算不算是一種不公平?
還有池雅的反對,她和郁明的婚事,以及背後的恩怨牽扯,其實她和池欲之間天然對立,就像孤舟兩葉,對立而行,溪水激盪,越走離得越遠,不以任何人的意志為轉移。他們之間恨要比愛更合理,就算真的相愛也沒辦法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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