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瑟點點頭,說是。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周老爺子問:「你爺爺的處理很妥帖,定彥那邊我也聽說了,費了好大的力氣也沒查到。」
郁瑟剛想張嘴找個理由給爺爺解釋,周老爺子輕輕抬手往下壓:「不用緊張。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我和你爺爺多年前在京城有過幾面之緣,所談甚歡,對他有一定的了解,也理解他的做法,換做是我也未必比他磊落。」
郁瑟聽懂他的意思了,但不知道該怎麼接話,就乾巴巴地答應了一聲。
周老爺子由管家扶起,半倚在病床上,手指搭疊,說道:「本來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應當由你們自己解決,但定彥情況特殊,還請你通融一次。況且你也算我的晚輩,於情於理我不該由著他這樣胡鬧,便想著今天做個了斷。
「他和宋清的婚事是我同意的,沒依著定彥的意思,這幾年他們鮮少同處。如果你願意和定彥在一起,將來的事情也好共同商量,如若你不願,我在這給你一個保證,將來定彥絕不敢再這樣胡鬧。你需要什麼幫助也儘管向周家開口。」
周老爺子的話很誠懇,其中大概也暗含了交易的意思,如果郁瑟同意和池欲分手,周家也能為她提供便利之處。
畢竟周老爺子出於對家族發展的考慮肯定是更傾向於AO聯婚,這樣將來的孩子分化成為alpha的可能性才更大。
郁瑟本來應該說同意,但組織好的話在大腦里轉了一圈卻沒能說出口。
她不太想和別人一起決定自己和池欲的將來,先不談周老爺子的話到底幾分真幾分假,單論池欲的性格郁瑟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同意的話。
過去和池欲相處的時間雖短,但也足夠郁瑟了解池欲,他做事全憑喜好,只在乎當下不在乎未來。
深究其因,一方面是因為分化失敗讓他的人生出現了變故,讓他無法再有時間思考未來,一方面是池欲本來就有點醉夢今朝的性格。
從出生被認定成為繼承人,再到因為周乾的私心從alpha轉變成為omega,可是仍然沒有結束這種命運。
郁瑟十分委婉地說了自己和池欲的約定,說道:「我和池欲已經說好了,我會一直陪著他,直到研究出新藥物。」
周老爺子中指在搭疊的手背上敲敲,眼睛看著郁瑟,似審視又不像審視,良久卻好像終於放心一般欣慰大笑,頷首說道:「你有這個回答,我也能心安了。 」
他招郁瑟上前,緊緊地握著郁瑟的手:「定彥這些年不容易,我平生唯悔當年讓周干回來。給他一個機會,你們在一起。」
郁瑟心裡一震,還是這句話,就和上一世他在醫院和郁瑟說的話一模一樣,但直至今日郁瑟才明白這句話的含義。
當年的困惑在被一一解答,郁瑟不能點頭卻也不願意拒絕,含糊地應聲。
等出門池欲就在門外不遠處站著,護士從郁瑟身後進去看周老爺子的情況,池欲問:「他和你說什麼了,沒為難你吧」
「沒,」郁瑟簡單複述了一遍周老爺子的話,說:「他問我想不想要你在一起,如果不想就大膽說。」
「你怎麼回答的」
「我說我已經和你約定好了。」
「挺懂事,」池欲說:「就這樣回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