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嚇了一跳,妹妹太大膽了。
許黟沒真的生氣,只是暫時地有些鬱悶。
以前也不是沒有媒婆找上門來,但像今日這樣苦口婆心的卻是少有。
還是對方小娘子相中的他……
許黟看向笑得眼睛都眯成月牙的阿錦,搖了搖頭,內心一陣苦悶。
罷了,他適才已經拒絕,那位翠小娘子恐怕礙於顏面,不會再讓媒婆上門。
想到這裡,許黟心情又好了起來。
他慢悠悠地起身,骨節分明而瘦長的手指彈了彈起皺的長袍,時間差不多了,該去上班了。
他命還在偷笑的阿錦把藥箱背上,讓阿旭將今日份要帶的藥材也裝上。
以及,還有從老大夫那裡買來的藥膏,也裝上了幾十份。
準備就緒,一行人坐上驢車,去往翠小樓。
……
他們臨時租下來的房子,離著翠小樓不遠,步行的話一盞茶的時間就可到,坐驢車會快一些。
阿旭駕著驢車,避讓街市上來來往往的行人,等到地方,便將驢車系在涼棚旁邊的巷子拐口。
兄妹倆將坐診要用到的物什搬下車廂。
再把許黟書寫的招幌掛到一旁,不多時,就有個老漢牽著個小孩過來了。
這老漢在對面的茶肆蹲守半個多時辰了,終於等到了許黟。
「許大夫,你可算是來了。」老漢拉著孫兒坐到對面的木凳上,蒼老的臉上有著抹不開的愁緒。
許黟看了看老漢,又看向倚在他旁邊的小孩。
這小孩面色黃中帶白,無光澤,頭髮枯槁,這些外在可見的症狀放在尋常鄉下百姓小孩身上,並不少見。
畢竟常年營養不良,油水不足,長得好的小孩幾乎少見。
但見這小孩,他臉上失了血氣,不像是長期營養不良,更像是得了什麼不好的病。
小孩子被許黟盯著看,有些害怕地往爺爺身邊縮去。
許黟見狀,就把目光移開,回到老漢身上:「老丈帶著孫兒是來看什麼病?」
老漢連忙道:「我孫兒的腿上,出生時就帶了一顆紅痣,結果不知道什麼時候,變成了紅豆大的血皰,不到半年就長到如嬰兒拳頭大小了。」
許黟聽到這話,緊皺起眉梢。
他向阿旭和阿錦使了個眼神,兩人瞬間瞭然,立馬回到車廂里,搬了摺疊屏風下來。
接著,就將屏風打開,架在後方,開闢出一片隱秘而不漏風的空間。
許黟向老漢言明需要檢查血皰,讓他帶著孫兒來到屏風後面。
他道:「麻煩老丈將孫兒的褻褲解下來。」
那小孩看著七八歲大,聽到要脫褲子,就乖乖地解開外褲,把裡面的褻褲脫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