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年長的族長那樣的毒辣眼光,在面對許黟這個問題時,並沒有多想。
屋外,那陣陣麥香味十分勾人。
阿卓耳嗅到烤肉乾的香味,想起來, 許黟答應他,只要回答了問題, 就可以交換早食。
按照意圖, 他已經回答了這個問題,阿卓耳問道:「我現在可以吃湯餅了嗎?」
許黟笑道:「成, 阿旭應該做好湯餅了,還烤了肉。你嘗過阿旭做的飯,定會喜歡上。」
阿卓耳揣著手應著,跟著許黟和顏曲月他們出來。
屋外,不遠處。
阿旭和阿錦在準備著吃食,看到他們來,向許黟躬了一腰笑說:「湯餅好了,肉也好了。」
許黟道:「阿旭,去請族長來吃。」
雖然在這山野暫住,卻也禮數不能缺,這裡的族長見過些世面,他不能像哄小孩子一樣。
不多時,族長應邀而來,許黟拱手一禮笑道:「多謝族長老伯昨夜關照,我讓阿旭多做了些湯餅,不知老伯能不能吃。」
他說著時,二慶從車廂里搬來幾張摺疊杌凳,「族長老伯,請坐。」
族長便坐了下來。他慈和笑著道:「叫我聲老伯就好。」
許黟亦坐了下來,等待阿旭端來吃食前,他緩緩道:「老伯,我們這趟途經施州,是要進城去的。怕是在這處留不了多少日子。」
族長點頭:「有客來是好事,但你們多留不得,老朽不強求。」說罷,他目光看向了阿卓耳。
這孩子在他過來後,就一直沒開口說話,兩隻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那鍋湯餅瞧著。
山中缺耕地,開墾出來的山田種了些稻,量不多。麥是少見的,城裡的糧鋪有賣,價錢不便宜。
也不怪這孩子,要是他小時候,聞到這樣的香味,也會把持不住。
不過是年長几十歲,性子穩重不少,才表現得如此淡定。
許黟笑道:「我身無其他長處,只識得些藥草藥理,這幾日若是有什麼能幫得上忙的,老伯儘快提。」
這話聽得令人心動,族長低笑道:「好哩好哩,正巧咯,山神祭後就是雨季要來,山里毒蟲更多,就是不知道許大夫手上可有驅蟲的好法子。」
阿卓耳開口道:「有我哩,用不上許大夫。」
族長瞥他一眼,卻也沒說別的,只道:「阿卓耳你是好啊,可毒膏太毒了。」
聽他這麼說,阿卓耳就不說話了。
這事兒,族長不止一次提過了,上回也說,說老巫醫去世後,他們這巫醫的傳承斷了,再也續不上。
阿卓耳不愛聽這些,但無能為力,唯有忍著。
這時,穿著淺綠色褙子裙的阿錦端著木盤,盤上裝著盛湯餅肉塊的陶碗和陶盤走來。
將湯餅和切好的肉塊放在眾人腳前的杌几上,阿錦笑吟吟道:「好吃的來啦,老伯,阿卓耳,你們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