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記得人類的習性,和深淵種的晝伏夜出不一樣,人類的夜晚是休息的時間。
遲星被他直接按在了床上,被迫交換了一個還帶著食物香氣的吻。
他被親得微微揚起下巴,指尖無力的抓握著何光塵的袖口,似乎想要推開他,但最終沒能成功。
對方似乎沒有「上床要脫衣服」這個概念,遲星身上還是今早出門時穿著的白襯衫,被他的動作揉得混亂一團。
遲星:「……」
他嘗試著抗爭:「唔……」
卻被堵住唇舌,宣告著抗爭無效。
何光塵以一種非常自然的姿態,壓著他的手腳,像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牢牢的將他包裹住。
遲星艱難的掙扎了一下,然而對方似乎察覺了他的意圖,攫取口中津液的動作更凶烈起來。
他好像在用自己的實際行動,一次又一次地告訴遲星這樣的道理。
何光塵對他有沉重的控制欲望,渴望他的觸碰,卻不允許他的逃離。
他不允許遲星像一個自由人那樣,有離開自己的權力。
過了半晌,也許是他不再掙扎,何光塵的吻輕柔起來,遲星的心卻越發沉冷下去。
何光塵以一種極為霸道的占有姿態,如同水蛸一般纏上了他的手腳。
感應燈熄滅了。
臥室陷入一派黑暗的寂靜。
那道帶著宗教意味般狂熱的、期許的目光仍然壓在他的臉上,似乎在暗中觀察著遲星的一舉一動,哪怕是眼睫微微的顫抖,還是呼吸微弱的起伏,都要收之眼底。
遲星慢慢地閉上了眼睛。呼吸的起伏逐漸均勻綿長,眼睫不再顫動。
看上去,就像是熟睡一樣。
那道來自於他狂熱的愛人的目光慢慢地變淡,一個小時之後,終於收了回去。
幾乎是同一時刻,遲星荒廢已久的腦機接口,微微的滾熱起來。
一則通訊適時為他播報:
【遲星,是遲星嗎?】
【這裡是聯邦總務部下行支部,請儘快再一次和監測組人員取得聯繫!】
【請現在、立刻,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