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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握著勺子,沉吟片刻沒有說話。

「今天讓四叔他們好好休息,咱倆自己去找地方。」傅雲起身收拾碗。

「等等,屋子裡還有一個呢,你先把王姐處理了,鬼上身活人太久,會不會有負面影響?」

傅雲一拍腦門:「昨天太忙,都把她給忘了。」

他嘴裡叨叨了幾聲「失誤」,然後放下碗往裡跑:「你洗碗昂。」

陳時越:「……」

王姐還是維持著昨天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姿勢,嘴邊一縷殘留的白沫,顯然是昨晚掙扎累了,此時頭一歪靠在牆壁上睡著了。

傅雲從兜里摸出眼鏡戴上,再一睜眼,就見眼前一團濃郁的黑霧,環繞在王姐身上。

厲鬼,大凶。

傅雲心想。

陳時越洗乾淨了碗筷,把雞蛋皮掃乾淨後洗了手準備進去幫忙。

門口一陣敲門聲。

「時越,時越在家嗎?」

三叔和三嬸的聲音,陳時越擦乾了手快步走出去開門,老兩口白衣白褲,一臉倦容,相互扶持著站在門口。

「時越,你妹妹明天出殯,她小時候和你玩的好,你去送送她,行嗎?」

陰陽眼鏡對於活人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肉體凡胎戴久了,視力下降眼睛酸痛是最輕的症狀。

傅雲抬手揉了揉眉心,忽然想起他從前也是可以不戴眼鏡就能見鬼的。

太陽穴依舊在突突跳。

傅雲剛想將眼鏡摘下來,忽然聽到門口一陣腳步聲,陰陽眼鏡下的黑霧隨著腳步聲由遠及近,一點一點醞釀,化成黑壓壓的一片,環繞在院外人的渾身上下。

他險些以為自己看花了,不由眯起眼睛,順著黑霧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陳時越帶著三叔和三嬸一起走了進來。

傅雲深吸一口氣,覺得事情可能有點難辦了。

第020章 紅白煞(二十)

陳時越剛把三嬸和三叔招呼著在前屋裡坐下,就聽手機「叮咚」一響。

他倒了茶,然後摸出手機來看消息。

傅云:先不要讓他們進臥室,就安頓在客廳呆著。

陳時越不明所以,但還是回了個「好」,然後收回手機,客客氣氣的給三叔和三嬸把茶杯端過來。

傅雲看了一眼昏迷過去的王姐,然後起身走過去把她身上的繩子解開了,王姐被動靜驚醒了片刻,抬眼神情迷茫的看著傅雲,隨即露出驚恐的神情來。

「你要幹什麼……」

「紹鈞他娘,出來吧。」傅雲伸手一點她的眉心,輕聲道。

王姐渾身一顫!眼珠子再次不受控制的翻白上去,屋中氣溫驟然降低,女人頭顱猛然垂下來,後頸椎發出令人牙酸的「硌蹦」一聲。

傅雲推了推眼鏡,屋中黑霧圍繞著女人的周身瀰漫,一點一點醞釀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梳妝檯前的鏡面此時隱隱滲著冷光。

傅雲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幾步,安安靜靜的坐在了床上。

王姐整個人呈一種極為詭異的姿勢,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腳尖點地,步履輕盈小碎步一般的一顛一顛的往前走。

仔細看去那個走路姿勢是有點羅圈腿的,從前農村的老人常年勞作,不分冬夏,濕氣寒氣常年浸入骨髓,久而久之膝關節的部位就落下了病根兒,一到陰雨天氣,就酸澀生疼。

老太太死了這麼久,卻還保留了生前的走路習慣,可見有時候人的心性和行為並不隨著死亡而改變。

王姐晃晃悠悠的走到梳妝檯前,然後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屋子裡的窗簾被拉的死緊,嚴嚴實實的僅能透過一絲很微弱的天光來,梳妝檯前立著一方燭台,蠟燭樣式很老了,蠟柱的柱身也早已泛了黃。

王姐渾渾噩噩的抬頭看向鏡子,然後一雙白手毫無章法的摸上鏡面,忽然開始砰砰拍打鏡子,一絲裂紋自鏡面之上浮現出來。

傅雲看著她,忽然明白了她想做什麼。

「你可以找我借火的。」傅雲從懷裡掏出打火機,走到梳妝檯前,「咔噠」一聲機響,火焰落在蠟燭燭芯上。

苒苒火光閃爍,映在鏡子前,滿屋昏暗,周遭只此一束微光,王姐的半邊臉隱沒在陰影里,隱約竟將她面容上的皺紋勾勒的十分清晰明了。

恍惚間八十年前的那個小腳老太太竟真的從墳墓里爬出來,走到了他面前。

王姐抬起手,輕輕觸碰在鏡面上。

「咚。」

「咚。」

「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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