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時越緊緊盯著他:「白哥,肯定有辦法的,對吧?」
白喆深吸了一口氣:「嚴格意義上來說,我們有一點機會。」
「因為作戰組強悍的戰鬥力,上面害怕失控,作戰組整個總部都設置了全方位覆蓋的禁制,無論是組員還是外人,靈異者在裡面都無法使用異能。」
「如果你有把握光憑搏鬥就能幹翻那些身體素質強悍的作戰組組員的話,也不是不能硬闖。」白喆說著將陳時越上下打量了一番。
眼前的年輕人瘦高俊朗,一副少年感十足的清爽單薄模樣,怎麼看怎麼不能跟作戰組那幫倒三角抗衡。
「但是你……」
陳時越一把握住他的手,目光灼灼:「白哥,地址給我。」
……
「我說了他們這幫孫子的舉報材料根本不夠!你怎麼能不通報上級直接出動一組成員,連個報告都不打,像什麼樣子!」老司令怒氣沖沖,甩手把一疊材料甩在馮元駒身上。
馮元駒俯身撿起地上的紙,好聲好氣的解釋道:「萬一呢,那畢竟是學校,萬一出點什麼岔子,一組去的及時也不是壞事,再說事情不是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你還真信是傅雲乾的?!那小子十幾歲在靈異研究院的時候天賦就高的嚇人了,要不是當年那事,他媽媽家的那幾個親戚做的太不地道,他說不定現在職位比你高,他真想用什麼手段還能輪的著你發現?」
……吵嚷聲隱隱約約從牆壁那頭傳過來。
傅雲剛有意識的時候,脖頸疼的僵硬,他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鼻端是馮元駒身上慣用的肥皂氣息。
馮元駒把他帶到了自己的辦公室。
頭頂燈光晃晃悠悠,傅雲仰躺在沙發上,過了很長時間才意識到不是天花板的燈光晃悠,是他自己頭暈目眩,眼睛出了重影。
「你打算什麼時候放人家走?」老司令壓低了聲音。
「我有話跟他說。」馮元駒心煩意亂的應道。
「你最好在侯總還有樊大佬給我打電話前放人,聽見了沒!傅雲這個人,身世複雜,身上牽扯的方面太多了,你爸當年勸你放手勸的沒錯,何必吊死一棵樹。」
「知道了,司令。」馮元駒從隔壁禁閉室出來,徑直推門回自己辦公室。
傅雲已經坐起來了,他身形深陷進沙發里,看不清神色。
馮元駒伸手又按開了一個燈,辦公室里光線明亮了一點,傅雲此時正看著他的辦公桌。
馮元駒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辦公桌上放著一個小小的花籃,上面寫了一行工筆小楷。
安顏欣,柳泓敬贈。
馮元駒神色一凝,快步走過去就要把那花籃收起來,卻被傅雲起身攔住了。
「你幹什麼?」馮元駒呵斥一聲,自己都沒察覺到眼神有片刻躲閃。
傅雲盯著他,胸前劇烈起伏半晌,然後一字一句道:「安顏欣和柳泓?」
「我大姑奶為什麼會給你送花籃?」
傅雲很少見的有片刻失態,他低而急促的又問了一遍:「為什麼?你幫她們什麼了?」
馮元駒見他狀態不對,下意識伸手扶他。
傅雲整個人都在顫抖,渾身止不住的痙攣,封印枷鎖印在脖頸上,此時痛的仿佛火燒火燎,他筋疲力盡的閉了閉眼睛。
「馮元駒……」
「就是工作上的往來!她給我行了方便,我當然要投之以桃報之以李!不然靈異界這些東西錯綜複雜,僅憑我們的力量根本無法順利執行任務!靠她的關係網起碼能……」
傅雲一拳砸在他半邊臉上。
馮元駒猝不及防,被打的偏過頭去,口腔里蔓延出血氣來。
「你也是研究院的畢業生。」傅雲喘息著道:「你也和陳雪竹做過同學,她當年為什麼會出事你心知肚明,你就這麼毫無芥蒂的和兇手合作,我們當年在大字報上籤的字,都是被狗吞了不成?」
……輪船上血色斑駁,滔天巨浪拍打,他死死拽著陳雪竹的手腕,想要將她從幻境中拉出來,然而下一秒頭頂刀鋒一斬而下,陳雪竹的身影瞬間消散在了刀鋒之下,傅雲腦海仿佛炸開了一般疼。
「說話是要講究證據的!這是你親大姑奶,我們學校的校董之一!你怎麼敢指責她是害死陳雪竹的兇手?!」
「安顏欣一輩子德高望重,晚年了也真是可憐,被侄孫子這樣污衊。」
傅雲好像又坐到了那方審判庭上,雙手被銬,一個人面對整個校董和靈界各方的詰責盤問。
「我看見她了……我沒有說謊……」
他一瞬間頭痛欲裂,眼眶充血,整個人神智不清。
馮元駒皺緊了眉頭,伸手想把他按回椅子上,不料傅雲就好像被針扎了似的,抬肘狠狠一撞:「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