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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雲揮手在他手臂上敲了一下:「那你還巴巴的過來幹什麼!」

陳時越捂著被打的地方,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垂頭默默的把傅雲打他的那隻手撈起來,放回了被窩裡。

傅雲猶疑半晌:「你聾了?」

陳時越:「……」

「我樂意,你管的著嗎?」陳時越憤怒的把水和毛巾放好,抽身坐到傅雲床邊。

「睡覺。」

傅雲無聲的笑了起來,低聲道:「賤的慌。」

陳時越背對著他,一時間什麼都說不上來,氣的想哭。

「有人嗎!開開門!」

「開門!」

「嘭嘭嘭!」

門板傳來急促的敲擊聲,陳時越回神和傅雲對視了一眼,這聲音他們都很熟悉。

葉鞘的聲音。

傅雲撐著上半身坐起來,用目光示意陳時越去開門。

陳時越一打開門,葉鞘就握著門把手沖了進來,他們從沒見過葉公子這麼狼狽的樣子。

「二位,有藥嗎……救救我,救救我……」葉鞘急促的喘息著,渾身顫抖。

他脖頸間的紅色腫塊密密麻麻,不少都已經流了膿,整個人散發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

陳時越看到他慘狀的瞬間震驚的無以復加,他很快回頭去看傅雲。

傅雲下意識的攏了攏衣領,將所有的症狀遮掩起來,然後顫巍巍的下了床,朝葉鞘無奈的一攤手:「葉公子,如你所見,我們和你一樣,也沒有藥物。」

葉鞘拼命抓撓著自己的脖頸和手腳,斷斷續續的道:「都是那個魚肉,那個魚肉不能吃……」

傅雲彎下腰:「那你能告訴我,你吃魚肉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葉鞘的神色茫然起來:「之前……什麼之前?」

傅雲再次抬眼,示意陳時越關上門,陳時越立刻依言照做。

「在瘟疫蔓延開來之前,你和岳歌,發生了什麼事?」傅雲伸出兩根手指,輕輕的扣在葉鞘的太陽穴上。

這是一個標準的攝魂起手式。

傅雲跟藍璇那種野路子半路出家的靈異天賦者完全不一樣,他的少年時代是在學院中泡大的,每一招每一式都有講究。

他那教科書一樣的動作,讓陳時越立刻就懂了他打算幹什麼,並且迅速出手阻止。

「傅雲!我來接收他的記憶,你身體撐不住的。」陳時越一把攥住了他的手指,急促的道。

傅雲想了想,也沒反對。

下一個瞬間,陳時越眼前驟然一黑,鋪天蓋地的陰氣襲卷了他的神識。

夜幕,雨水,交織起來的哭喊。

「把那狐媚子捉起來打死,蠱惑我兒子的賤人,今天非收拾了你不可!」

「媽!媽別這樣!我求你了!岳歌是無辜的!」男人聲嘶力竭的哭喊穿透雨幕,混合著女人的尖叫聲,旁人勸架的聲音,還有重物拉扯拖拽在甲板上慘烈的摩擦聲。

一切都無濟於事。

「你高叔叔的女兒也在這艘船上,你們倆的婚事如果告吹了,整個南方這條線就斷了,以後怎麼跟其他碼頭的東家開口,咱們家的貨物怎麼辦,你想過沒有?」

雨水沖刷著葉鞘的淚眼:「兒子不找她了,兒子乖乖去同高小姐相處,您放過岳歌,行嗎?」

「一了百了,省的你成天惦記。」

雨聲中混合著少女悽慘的哭叫,棍棒落下的聲音砸在肉上,又鈍又疼,聽的人不忍直視。

陳時越從幻境中掙脫出來,愣愣的看著地上的葉鞘半晌,忽然一個箭步上前,沒忍住將他踹翻在地。

「要你何用?懦夫。」

卻說那邊藍璇連滾帶爬的將陳小玲捅了一個對穿,左右陰間裡打不死鬼,就往死里打。

她和陳小玲互相撕扯著,準確來講大部分是藍璇單方面把她往二樓傅雲陳時越房間推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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